朱祁钰眸光一凝。
又来了?
到底是有完没完。
这把他郕王府当成什么地方了。
朱祁钰皱了皱眉,从软榻上站起来,正欲前去看看孙太后,究竟又要搞什么幺蛾子,耳边却是传来郕王妃汪氏的声音,道:
“等等。”
“王爷,此番金公公前来,肯定不是关于朝政,恐是另有他图,怕是来者不善。”
“要不王爷以身体久病初愈,如今又连番的为朝堂事情操劳,休息时间甚少,可告不适,由臣妾前去应对。”
闻言,朱祁钰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拉过神情关切的汪氏玉手轻轻拍了拍,解释道:
“你都能够看的出来,其是另有他图,怕是来者不善。”
“本王又如何能够看不出来。”
“只不过,此不去不行,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告不适,更是不切实际,咱好不容争来的位置,倘若告身体不适,不是白白给别人借口吗?”
“倒不如坦坦荡荡一些....”
故而,朱祁钰都如此说了,汪氏心里其实也知晓,遂便不再劝说,转而吩咐成敬先去前院陪同着,自己则不紧不慢的为朱祁钰收拾更衣。
待更衣换好衣袍,与汪氏一同随行来到前厅。
见朱祁钰到来,一行人快速躬身行礼,道:“参见王爷。”
在众人行礼的同时,朱祁钰眸子快速的扫过前厅内的人员,则发现此次随金英一同前来的人中,有一个头发鬓白、满脸褶皱身材消瘦的老者。
老者的身旁,则跟着两个背着行医箱的年轻人。
从此间三人的衣着,不难看出此三人不出意外的话,应是太医院的御医和官员。
对此,朱祁钰瞳孔不由自主的缩了缩,却是不动声色,表情不见任何变化,摆了摆手道:
“不必多礼....”
“方才听下面人言,金公公又来本王府邸,着实令本王难免有些惊讶,亦是有些不敢置信,本王开府这么多年,就近几日金公公所来次数,怕是比之以往加起来都多吧!”
金英闻言微微怔了一下,自然也听出了郕王言语中的暗讽。
不过久居深宫这么多年,金英养气功夫自是早已磨砺的炉火纯青,面容神情中不见丝毫的情愫波动,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道:“职责所在,还请王爷见谅。”
说罢,他从袖口中拿出孙太后的懿旨,缓缓摊开后,道:
“太后懿旨,郕王朱祁钰接旨。”
朱祁钰神情徒然一肃,心绪瞬间收敛,缓缓拜倒在地,恭敬道:“臣朱祁钰,接旨。”
“太后谕.....”
“前有异族侵犯大明边境,陛下忧心国稷,遂远征异族贼寇。”
“郕王近数月亦忧心国稷,劳心劳力不辞辛苦,致使数日卧病在塌。”
“念郕王大病初愈,又为此不辞辛苦劳心劳力,恐郕王身体不适,遂特命太医院张太医,接下来这些时日,照料郕王、为郕王调理身子。”
“钦此。”
跪伏在地上,低垂着脑袋的朱祁钰,待听完太后懿旨,面容中闪过一抹阴翳和怒意。
关切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