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气氛诡异寂静。
众卿面色沉重,所有人的双眸都不禁看向殿外,被抬走的孙太后,又看了看刚刚荣登高位的朱祁钰,心中皆是不免感慨,忍不住叹了口气。
“何苦来哉。”
“何必闹到如此地步!”
眼见将孙太后逼成这副模样,底下的群臣也是一阵无奈。
换做是其他事情,或者朱祁钰还未荣登那个位置,他们或许可以插手为其解围。
但眼下事已至此,时局动荡、稍有不慎恐有社稷倾覆危局,大统好不容易定位、立定,他们能够怎么办?
朱祁钰言语亦说的没有任何毛病,站在大义定点出发,把上古圣君都搬了出来,他们更加不可能说什么、此间不是出来。
见着台下陷入沉默面面相觑的群臣,朱祁钰不动声色,露出一抹幽叹感慨,打着圆场道:
“太后娘娘,近段时间。”
“劳心劳力、操劳,致使身体不复重堪累倒。”
“朕见此,亦是内心悲痛难受。”
“但眼下危局,稍有不慎恐有社稷倾覆危险,朕得太后、诸卿信任,不敢有半分蹉跎浪费,不然则乃是对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不负责任,亦辜负尔等信任。”
“为此,朕心中纵使悲痛万分,亦不得不先顾眼下之危局。”
群臣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众人自是跟明镜似地,同时心中也是暗自腹诽,但是面上却不敢说出来,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僵在当场,默默的低下了头。
见此情形,朱祁钰自是不可能任由这般僵持下去,反正方才言语面子里子都给了彼此,别人怎么想那就是别人的事情了,随即,他双手扶着龙椅扶手缓缓站了起来,目光看向一旁人群中的于谦,道:
“于侍郎。”
“近日这段时间,来自边关重镇的军情报告汇总,想来针对于土木堡为何遭遇此等噩耗,应已然得出应有的结论。”
“今日咱们好生的议一议,知得失、明弊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在应对瓦剌也先部的虎视眈眈,咱们则能够有更好的策略,护佑北京城安危,驱逐瓦剌贼子,护佑我大明江山社稷。”
此言出。
场中所有人瞬间摒弃凝神,脑海中已然将方才孙太后被气吐血的事情给抛掷脑后,双眸直勾勾的看向被点到名的兵部侍郎于谦,面色中询问好奇之意尽显。
虽土木堡大败的事情,他们这些个人或多或少略有所耳闻,但是对于详细情况,不少人却是知之甚少,同时也很好奇,区区瓦剌究竟是如何击败大明近乎四十万人,且此间可是有着二十多万的精锐。
那可是几十万人啊!
就是几十万头猪,围起来让瓦剌贼子杀,他也得杀上个几天几夜吧。
这么多人,但凡横冲直撞,就凭瓦剌那点人手,能够拦得的住吗?
纵使全部战死,被诛尽,也势必能够给瓦剌,造成难以磨灭承受的损失,怎可能会是如此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