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逐渐消失于殿内的群臣。
朱祁钰将目光收回于殿中,方见到于谦和驸马都尉焦敬两人都低着头,皱眉沉吟了片刻,遂命人搬来了椅子,奉上两杯茶水,轻声道:
“二位不必紧张。”
“朕留下两位并无他意。”
“因北京城布防、维稳,现阶段皆由你二人主持,朕想听听布防情况如何,此间可有遇到什么难处。”
此言出,于谦和驸马都尉焦敬两人坐下,彼此不着痕迹的对视了一番,随后于谦拱了拱手,率先开口道:
“回陛下。”
“在京的将士们,已经按照战时巡视戒备,随时准备迎战。”
“但人数终归不到十万。”
“北京城的防卫力量相对较薄弱,臣奏请陛下调两京、河南备操军,山东、南京的备倭军,江北及北京诸府运粮军进京守卫,如此方能更为稳妥一些。”
此举此言,朱祁钰微微怔了一下,对此奏请思索了片刻,倒也是认可,按照正常的发展逻辑,整个北京城的防卫,貌似也是召集这些个地方的将士,前来勤王护国,才将北京城给守护下来。
而此也是朱祁钰此次朝会,主动让于谦留下来的原因,一则是了解现如今的防卫情况,二则是如若其不主动提及,那么他也要与之探讨这个事情。
方才壮烈的口号喊出去了,肯定也要关心这方面的问题,能够好生的活着,肯定没人想壮烈牺牲。
遂,沉吟了片刻,朱祁钰幽幽开口道:
“除征调军队外,守城还需要粮草。”
“如此大规模的将士入北京城,以咱们现如今北京城中所储备的军需粮草等问题,可否能够满足?”
于谦闻言微微愣了一下,面色中不免露出难色,微微摇了摇头道:
“禀陛下。”
“北京城中储备的粮草可支撑短时间,倘若超过半月则无法满足,但战事谁也不知何时能够结束。”
“但与之北京城相距四十里地的通州,此间存储着朝廷很大一部分粮草。”
“可大批量地运输粮食费时费力,且瓦剌也先部何时南下,谁心里都没有确切的时间,如果运输过程中也先部队赶到,粮食就有被抢去的风险。”
“因通州粮仓,瓦剌部也先,也势必知晓此消息,倘若瓦剌部南下攻伐北京城,势必首战通州拿下粮仓,作为其军需储备。”
“针对此事,诸多大臣为此各持己见争论不休。”
“不少人曾言,宁可饿死、此间粮仓也绝对不能成为敌资,纵使把通州的粮仓全部烧掉,亦在所不惜。”
此话出,场中气氛略显有些许沉闷。
显然此乃是一个相对,让人极为头疼的事情,也是让人举棋不定的决定。
索性后世,针对此等让人纠结和头疼的事情上,早早就有了答案,朱祁钰自是也能够胸有成竹从容应对,遂轻声道:
“朕有一不成熟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