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冲这些个武将功勋行事风格,真的是让人一言难尽,于朝堂上又如何能够是文臣的对手?
多年来一直处于下风,那是真的怪不得任何人,都是自己给作的。
而这些个人,居然还敢于他这里大言不惭。
朱祁钰瞥了一眼意气风发、不以为意的李贤,瞳孔中双眸微微凝了凝,冷笑了一声,讥讽道:
“尔等是不是忘记了,皇兄御驾亲征,给予朝堂上,留于命朕的命令,尔等可知‘留镇京师’此间四字的含义?”
“稍微动动脑子想想,文臣为何不敢如此,为何如此谨慎,真以为就你们看的清楚,别人那些无比精明文臣难道不知道,初始大权在太后手里,而非在朕的手里吗?”
“如若不信的话,亦或者可以去问问,被尔等给予‘厚望’的孙太后,那些个文臣有哪一个主动前去觐见拜访她,又为何没有任何一个人主动前去!”
“尔等是否还觉得,尔等所做事情,合理合情合法合规,无任何逾越?”
“此间只不过看朕,愿不愿意与尔等计较而已。”
轰....
此言出,宛如一声惊雷骤然于场中四人脑海中炸响开来,背后止不住的冒起一阵直达天灵盖的刺骨寒气,面色骤然变的煞白,跪伏在地上的身形打着冷颤,着实被吓到了,做梦都没想到此间居然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简直是丧心病狂。
就这一个个的事情,甭管是哪一个拿出来,都足以够他们喝上一壶,所有事情叠加在一起,甚至直接整死他们很大一群人都没任何问题。
真的是把他们给软肋给,全方位拿捏、碾压的死死的。
此情此景,四人回望了彼此一眼,只感觉是手脚冰凉。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们算是彻底服气,所有的信心被击得粉碎,再无半点心气可言。
如此半晌后,李贤尽可能的稳住心态,尽量将言语姿态放低,小心翼翼的试探性开口道:
“陛下何必如此。”
“有什么话可以好说好商量。”
“您有什么吩咐,可直言不讳的吩咐,臣等绝无他意,于此莫敢不从。”
听声听语、观面容,见其皆尽服软识趣,朱祁钰心中也是不免暗暗松了口气,别看他胸有成竹,宛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但实际上他言语中,也不过恐吓居多。
不可否认,这些个事件叠加在一起,真的能够让这些武将功勋置身于绝境,让其永生永世翻不了身。
但此间不管是从如今朝堂危局,真不宜内斗而言,还是他自身内心感情、朝堂平衡,皆非他所愿结果,且他从始至终,压根就没打算如此对待这些个人。
不然的话,他今日就不会召集他们前来,而是只需要放出些许风声,自是有人愿意为马前卒,压根不用他操心。
此举、如此行事,一切皆不过乃是,要拿下这些人,让其归心为他所用,成为的他基本盘,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结果。
想着,短暂沉吟片刻,朱祁钰收敛心神,淡淡开口道:
“既诸卿,此而言,朕亦不藏着掖着。”
“朕所求不多.....”
“众卿归心,京营归心,朕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