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罢。
整个殿内,气氛再度陷入了无比压抑和诡异当中。
没有人主动言语,场中所有人的呼吸声,都极为清晰可见,落针之声可闻。
就这般,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朱祁钰收回了打量的目光,抬手端起一旁的茶杯浅品了一口,平静的脸庞露出了几分耐人寻味的笑意,微微摇了摇头,道:
“成安侯啊!成安侯!”
“朕何时有曾言语过,此间京营,朕握之手中,会交之文臣,或者说朕会让文臣掌之?”
话音刚落。
台下的众人皆是不约而同的抬起了头,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身坐在高位的朱祁钰,皆是陷入了迷茫中,有些闹不懂其葫芦里面究竟是卖的什么药。
亦是忍不住有些疑惑,难道朱祁钰并非要将京营,作为对文臣捧其上位,犒劳对方的筹码,以此安抚文臣、让文臣归心吗?
沉吟片刻,作为始作俑者的郭晟,不禁咽了咽口水,缓缓抬头与之对视,惊疑不定小心翼翼,道:
“陛下此言何意?”
“倒是让老臣等人,不明白、有些糊涂了。”
“不知陛下可否明言,可否为老臣解解惑,与老臣好生的说道说道。”
能够不迷糊,能够不迷茫吗?
其实对此,朱祁钰心中倒是了解,也是异常的理解。
因为这是是一个人正常且合理的思维,以及再正常不过的反应。
对此,朱祁钰不置可否地的笑了笑,抬手冲着台下跪伏着的四人摆了摆手示意,道:
“行了。”
“诸卿都起来吧!”
“都别跪着了,地上凉。”
见此情形,台下的四人惊疑不定的站了起来,不过双眸却是直直的盯着高台上的朱祁钰,神情面色中的疑惑不解,却是愈发的浓厚了起来。
他们乃是真的,有些不知所措,此间陷入了迷茫中。
朱祁钰抿了一口茶,将台下的众人神情尽收眼底,话已至此、于此间心中的想法,自是不打算再藏着掖着,继续出言道:
“成安侯方才之所言,实乃肱骨之言。”
“于此间事情和问题上,尔等武将功勋都能够看的清楚明白,于朕而言,怎么可能不清楚,又如何能够不明白当下朝堂中的局势究竟为何!”
“朝堂中文臣势大,已然是明眼人有目共睹的事情。”
“所以于京营的归属,诸卿可切实的把心给搁肚子里,朕纵使再无能,纵使再昏庸,也绝对做不出尔等方才所言、所忧虑的事情来。”
“为此,尔等的担心和担忧,属实没有任何意义。”
这话说的相当的清楚明白。
那就是眼下的事情,眼下朱祁钰言之索要京营的目的,并非他们这些人心中所想的那么简单。
与此同时,也不禁让方才因此事被整的有些提心吊胆的众人,悬在半空中的心,也总算是平稳落地,为此安心了不少,但朱祁钰的这般操作,亦是让在场中的众人,为之不禁好奇了起来。
其此举究竟为何意,亦或者说有着什么样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