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十九了,哎,我说你们不是为了继承爵位的事来的吧?不是说二十前过继了都能继承的吗?他才十九,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婶子急了,他看了眼站中间那人手上的账册,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
“十九了?”小吏诧异又看向账册,“身有残疾?”
“他?哼能跑能跳,哪里来的残疾,哎我说你们到底啥事啊?”
小吏又往前翻,找到记录薛文龙孩子的那一页,再找记录嫡子那一边,看到最后明明白白写的是薛平。
他又抬眼看女人,“有趣,二房领着长房俸禄,这房子也是薛平的,你们这莫不是在骗领俸禄?”
“没有,没有,那俸禄就是我们的,是是薛平给我们的!”婶子脸色发白胡乱挥着手,这不能名正言顺领用俸禄一直是她的心病,这些人难道是来对质这件事的?
小吏冷下脸,“再问一遍,薛平还在不在?”
“不,不在!”婶子有往后逃离的冲动,但又不知道往哪里跑。
“哼,真是不知死活,敢冒领俸禄,怕这薛平也死了好些年了吧?”小吏挥手,“搜!”
四五个兵丁立刻冲进主屋,身后婶子吓傻了,呆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她一声号哭就想往小吏身上扑,边上还留个兵丁就是防着她,见此手握刀把。
婶子虽然在嚎哭,眯着眼却看得真切,她停下脚步边哭拍大腿,“这个小崽子,克父克母,现在还来克他叔婶不成!没死,没死啊!”
“大人,里面有个喝醉了,还有两个小的,不满十岁。”兵丁在房门口抱拳汇报。
婶子听到两个小的,停下嚎哭跌跌撞撞跑进去,“我的孩,你们别碰,志轩,志轩!”
几人都跟在她身后进门,立刻卧室塞得满满当当。
“没人了吗?”小吏想问婶子的,见她抱着孩子一起大哭又把视线移到兵丁身上。
兵丁摇头,“都看过了。”
小吏合上账册,看着床上醉死的人和床边抱着大哭的大小三人默默不语。
“呵呵,有趣,没想到这次还真查出来一些问题。”那个太监尖着嗓子半阴半阳说。
小吏皱了皱眉,心里暗道不知道宗人府中哪个家伙见钱眼开,这种事也能干?查到了怕是脑袋不保。
“抓起来吧。”小吏摇头说了声,自作孽不可活,自己也管不到那么多。
婶子听到要抓人,她慌了,死死护着两个孩子,“大人,大人,你们什么事,什么事啊?薛平犯的事,不关我们事啊!”
“娘,娘!”“啊!”
两个孩子死命抱着大哭。
两个兵丁上前,也没看妇人和孩子,直接冲着床上的人打了两耳光。
薛思远一点反应也没有,本已血红的脸上手印也不明显。
兵丁回头看着几个大人,小吏皱眉,“还有几家没通知到,明早再来拿人,先绑了。”
兵丁取出身后麻绳,两人还搞不定,又上了两人。
婶子想上来撒泼,又被身后两个孩子的哭声惊醒,立时不敢乱动,只敢哭,边哭边大声质问。
太监被问烦了,他拿出一张盖着大红印的纸晃了晃,“这是万岁爷的旨意,不说薛平不在你们冒领俸禄的事查到了怎样,就说他在你们藏匿这一条也要吃牢饭。”
说着他把那纸放到桌上,转身向外走。
众人也离开,留下绑得像是年猪的薛思远和吓得湿了裤裆的三人。
众人离开后婶子冲上前去关院门,并把门死死顶住。
想到男人还像粽子一样,她又拿了剪子给剪开。
忙活一通后才发现浑身湿透,脸上身上都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