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岑听出正是林牧的声音,起身正欲拔剑挑逗他一番,又想起宋隐此时没有了武功,不好惹着他伤心,又硬生生得将剑柄按回去,朝着林牧呵斥道:“你一大早去哪了!”
说话间林牧已来到了几人面前,双臂抱在胸前,口中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小爷我去教坊司了!”林牧嘴一撇,将狗尾巴草吐出。
“啊!”曾川和高岑异口同声,看了看林牧又望了望宋隐。
“看什么?”林牧推开二人,径自上前坐下,自己倒了茶一饮而尽,全然不顾围过来的曾川和高岑二人问东问西。
“去教坊司还渴着回来?”高岑奚落道,“还是哪里没有你的好茶?”
林牧摆摆手,“收费太贵了,我没舍得点茶水。”
“切。”高岑冷冷一笑,“若是王妃知道了铁定打死你!”
宋隐清了清嗓子,低声道,“我让他去的。”
“啊!”高岑和曾川又叫了一声。
林牧双手一摊,摆出一脸得意的样子:“在下这是奉命行事。”
宋隐被两人盯得全身发凉,于是结巴道:
“曾川……你……你快去给固安郡王府回信吧,高……高岑……你去……”
“去哪?”高岑疑惑地挠挠头。
“去给我母亲说后天去报恩寺的事情,快去!”
高岑和曾川各自领命退下,宋隐这才问道:“你亲自去了教坊司?”
“那当然没有!”林牧耸了耸肩,“满永安的人都知道我是王爷的人,我去了目标太大,若是被宋则那个老匹夫知道了肯定要抓着你不放了,我找了个护卫中机灵的混进去了。”
宋则,是固安郡王的名字。
“见到了?”
林牧点点头,“见到了,但是情况不太好。”
“人活着就行。”宋隐松了口气。
“殿下,你还是别淌这趟浑水了吧。”林牧忽然严肃,“定国公府的事情……过去就都过去了吧。”
宋隐抬眸,望着林牧的脸。
“之前我得了云州白春林死讯的信,你一直引导我相信劫持的事情就是云州山民见利起义,目的就是不想让我想深是吧?”
林牧未答,沉默算是承认。
“你觉察到了云州一事,官眷被劫持一事,背后可能会牵连错综势力,所以才想要阻拦我吧?”
宋隐自顾自说道。
“没错,”林牧一笑。
“为何?”宋隐蹙眉,“你同我上过战场,就能知定国公府世代忠勇不易,若是他们真的有冤屈……”
宋隐突然顿住了,有冤屈,又能如何?他自己的话没有办法接下去。
林牧又一笑,小心翼翼地将茶盏推到一边,按住了宋隐面前的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