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景回眸,望着喻红艳,只听她开口道:“我刚掀着帘子看风景呢,远远瞧着倒像是有个老头骑了马儿摔了。”
“我怕二姐姐和姐姐又要心软所以谎称没见人。”喻红艳辩解道。
听喻红艳这么一说,于景也有几分怀疑是自己迷糊了。
扶翠和喻绾秋见状,也笑道:“定是这几日姑娘瞧着庭哥儿忧虑,心里挂念了才会这样想。”
喻绾秋道:“恐怕就是行人摔了,姐姐别胡思乱想。”
说罢,招呼了两个小厮上前去。
被几人拉到一边的于景不知怎么的,心内一阵不安,眼睛紧紧地盯着走过去的小厮。
“我还是去去瞧瞧吧。”于景说。
“那人肯定摔得不轻,说不准血呼啦的,”扶翠劝道,“那种场景姑娘还是别看的好。”
再看那两个小厮,挪着步子向前走去。忽然间,不远处的草丛摆动了几下。
于景指着向众人笑道:“那人还动着呢!想来是没事!”
几人听了,也附和着。
正当大家以为虚惊一场时,探去的两个小厮已挪到了地方,相视一望,猛地蹲下身去,身影早已淹没在草丛里,顿了顿,发出一阵哭喊。
“公子……公子……”
“您这是怎么了!”
那边断断续续的叫喊声隐隐约约的传来,成为了劈在于景身上的雷。
“姑娘!小心!”扶翠凄声喊叫,飞跑着跟在于景后边。
雨哗哗啦啦地在屋檐上砸得粉身碎骨,盛京府少尹裴瑃的声音在雨的悲鸣里时隐时现。
“贵府女公子瞧得不错,令郎摔倒的地方确实发现了细绳的痕迹,推断是细绳绊了马儿,才使令郎坠马身亡了。”
裴瑃捋了捋胡须,又缓缓道:“只是那一带已是小路,走的人少,要查证谁人所为着实有些难度。”
赵寂早已悲痛欲绝,勉强着起身道谢。
“这些是初步推论,还需仵作再验,令郎的遗体我们明日送到贵府。”
赵寂拱手行礼。
裴瑃摇头又叹息道:“静堂兄放心,虽然难查,小弟也一定竭力去办。请贤妃娘娘并令堂、尊夫人节哀。”
内宅里,早已一片哀嚎。
薛夫人一边闹着要迎回庭桉尸体,一边命人将跟着庭桉的顾辞又打又骂又哄又求,也只从他口中得知,庭桉是收了封信,撇下了他独自去的那边。
于景心如死灰,愧疚自己迟疑,耽误了庭桉的一线生机。
“姑娘……姑娘……不怨你,”绿芜搂着哭得浑身冰凉的于景,“衙门里的人说了,庭哥儿是栽在石头上那一下子就走了。姑娘没有耽误,不怪姑娘。”
翌日,冷眼瞧着赵府已是哭成一团,喻老太太招呼着喻红艳先回去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