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走的喻绾秋瞧着于景神色黯淡,失魂落魄地挪着步子,还是开了口:“二姐姐,求您带我见见广平郡王。”
话出了口,喻绾秋并不能再收回,只是她希望,面前的人告诉自己,她也不能轻易见到王爷。
“这是怎么了?”近来于景只顾伤心,并不知道喻家已出了事情,“怎么要见他?”
喻绾秋见于景并未直接答应,焦急的内心夹杂窃喜,将自家四叔被官府扣下,自己求见代安王妃被拒的事情一股脑的告诉的于景。
“绾秋,说句实话,你四叔是不是真的贪了银子?”
喻绾秋俯首低眉,并没有回答,反而说:“可是这样的事情多了,朝廷这次怎么就抓住不放了呢。”
“拿住的证据说不过是几千两银子罢了。”喻绾秋抬起头,抓住了于景的手臂,“这种事情多了,不过是稍稍遮掩而已,如今爆出来,按律就是流放了。”
“自古流放的都是蛮荒之地,不是活生生的逼着人去死吗?”
“我可以想法子悄悄带你去见……”
话说到一半,于景忽然愣住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在自己脑海中出现:
秦家的人已被判了死罪。这个结果有庭桉奔忙的缘故在。
喻红艳真的和庭桉的死无关吗?
庭桉才死,她父亲就被人扣下了,是否是背后的人要除掉知情的人?
是了,若是赵府在朝中只有老爷这一个人,他是不足以掀起风浪的,秦家的人也不至于搞这么多弯弯绕绕。
可是赵家还有皇妃,又和权倾朝野的固安郡王府扯上了关系,那么……
“好,我来想法子。”于景痛快地答应了。
这个痛快的答应,终于将喻绾秋心底角落的酸翻涌了起来。
“我就知道,二姐姐能轻易见到王爷。”
这酸味,于景也嗅到了。
于景淡淡道:“绾秋你多心了。我不过是之前与广平郡王有过一起逃命的些许交情而已。算得上认识而已。”
“生死之交。”
于景不想再解释,见四下无人,干脆挑明了话:“我知道你倾慕宋隐。”
喻绾秋不答话,她的思绪飘回拜会王府的回眸,滚落在王府别院的山坡,夹杂着后园里泛黄的蔷薇叶子,裹挟着方才于景的干脆利落,幻化成了淹没自己的猛兽。
“我也知道,姐姐和王爷非同一般了。”
“代安王妃的秋日宴你也瞧见了,”于景怅然,“林姑娘才是认定了的未来王妃。”
喻绾秋自顾自地摇头,抬眼凝视着于景的眸子。
“那是他母亲认定的,不是他。”
于景叹了口气,“你想多了。”
“那么姐姐你呢?”
“什么?”于景沉寂了许久的心扑通了起来。
“你可倾慕宋隐?”
有过吗?可是接近他,一是因为于薇,一是因为庭桉,自己一直在利用他,利用他对真正于景的喜欢。
“我不知道。”
显然,喻绾秋是不信于景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