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们匆匆赶来,却不见秦御医的身影。
一搭脉象,顿时慌了神,又换了人再搭,这才迟疑道:“王妃脉象无虞啊。”
“内子情况特殊,时常有晕厥情况,是否还有御医可用?”
宋隐的话让御医们为难了。
一人回道:“王妃之症确实特殊,秦御医专治疑难之症,可惜他今天不当值。”
估摸着时辰,这会子领了圣命前去接应宋则车马的公公已经赶出宫外了。
照计划,林牧他们也马上就要动手了。
……
宴上,歌舞新开。
眼见着儿子儿媳着急,代安王妃起身央求靖顺帝即刻让于景出宫,却被固安郡王妃以御医诊治更为稳妥搪塞了回去。
太后道:“这毛病哀家的长公主身上就有,所以广平郡王府是有药的。”
太后从代安王妃处听到今日会有异动,因此明白了自己的重外孙子是需要向宫外传递消息。
代安王妃会意,起身回禀道:“陛下可否让太后身边的宫人回一趟王府将药取了来?不过放药的地方,恐怕得问一问隐儿才知了。”
靖顺帝并不知其中猫腻,不好再违拗,仁孝的名声困住了他。
“既然如此,就命太后身边得力的姑姑坐了马车出去一趟吧。”
宋则心中暗喜,一个老嬷嬷已经赶不上了,宋隐今晚必须谋逆!
火攻是吧,做得还是有漏洞。
不过自己会为广平郡王府添上一份力的,烧得彻底,死得痛快。
靖顺帝蹙眉道:“皇叔看起来怎么也添了心事?”
宋则叹道:“回禀陛下,微臣见广平郡王一家如此其乐融融同舟共济,真的是羡慕呐。”
他浑浊的眼底起了雾,独自饮了一杯默然地望着门外的幽深。
火一起,丧子之仇就当是报了,至于其他来日方长。
固安郡王妃不以为然,她望向靖顺帝:“江南还是没有我儿的下落,臣妇一家是不会有其乐融融的那一天了。”
这话没法接,靖顺帝自饮了一杯,想起了旧人。
若是她还在,也是这样一位护子的母亲。
……
永安南门外,一队车马带着江南的湿热穿过城门,向闹市逶迤而来。
林牧等人暗中跟了一路,却不知道在两街的热闹中,已经藏下了宋则的人。
“照着车辙印来看,车里的东西重得很,应该就是陷害咱们得甲胄兵刃了!”高岑伏在屋檐上眼神很是急切,“要不要就此动手了?”
林牧将脸庞埋在阴影里,那些围在车队边上想要点火的面庞已经铭在心里了。
“撤吧。”
“撤?”
高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说就照着这个准备吗?现在又是个什么情况?”
林牧拍了拍高岑的肩膀,“计划的时候我都说了,这些只是我的想法。”
“那王爷和王妃的意思是什么?”高岑急了,“人可已经来了,得拿出个主意来!”
林牧镇定地抬着下巴往固安郡王府的方向点了点,“王爷和王妃的意思是让宋则相信,咱们今晚要火烧他们的绸缎。”
“绸缎?”高岑满脸疑惑,“不是说是甲胄兵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