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师父，不知道。”

姚文举道：“这只甲虫的品相，我也是好几年没见了。

在宁渡，这只能卖个一百五十两。

若是到了德川府，要值五百两。

德川府再上一层，还要翻番，一千两打不住。

再往上，我不知道京城的那些富贵家的少爷们，他们能不能花两千两买到。”

李洵腰弯的更低了。

“徒儿只知道，当年若非师父出手救下，我和妹妹早就被那些乞丐拉走，砍手砍脚去讨饭了！”

姚文举睁开眼睛，他打量了李洵一眼。

“你想怎么处置？”

李洵鼓起勇气，道：“全凭师父作主，只求师父教我武道！”

姚文举眼神一瞪，露出精光。

李洵仿佛感受到被一头猛虎盯上，牙关就要打颤。

姚文举收敛起锋芒，缓缓道：“我练的武道与众不同。

须要等骨架长开了方能学，不能早练。

原本我准备是过了年再教给你。

你今既已愿早学，我就教给你吧。”

李洵立即跪地，恭敬磕了三个头。

“师父！”

姚文举点头道：“起来吧。”

“我年轻时，喜任侠，好闯荡，常常纵马远行。

也跟过许多的侠客前辈，他们性情不同，很多人潇洒不羁。

不高兴了，便对我打骂。打我，我就挨着，不躲不避。

骂我，我就忍着，无不可忍。

总有高兴的时候。于是，总会教我几手。”

李洵心中凛然。

“你随我多年，学了捉蛐训蛐的本事，仍然敬我如当初。

有了收成，一一上交，绝不藏匿一分。

比你很多的师兄弟强上很多，他们有的成了家了，心思不免就多。

我很喜欢你的这份厚道。

我就把……十二式的《捉云手》教给你吧。”

……

再出门时，李洵的一双腿，是打着摆子出的门。

十二式的《捉云手》，姚文举今天只教了一式“托天式”。

不过，令他站够一个时辰。

李洵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生死转换。

“这就是有了师门的好处了。

我把黑甲飞将教给师父，后面的啰嗦事就不用管了。

看来，师父与县令朱大人是有某种联系的。”

李洵可没钱在内城置办宅子。

尤其是像姚文举那样，在富庶的内城之南，置办一座五进的大院子。

他的小院，不过地处外城三教九流堆叠之地，农贩走卒常聚之所。

天色已黑。

他快至大门时，便听见喧闹之音。

李洵面色一变，快走几步，便至门前。

果然大门是开的。

还是被撞开的。

李洵粗中有细，虽是焦急，却也小心翼翼拨开大门，不发一点声音。

他蹑手蹑脚，猫下腰轻进院落，躲在影墙下细听动静。

“好妹妹，你就开门吧！

你家大郎有什么好的！能给你吃香的，还是喝辣的？

得罪了我们公子爷，以后有苦头吃。

不如跟了我，保你享不尽的福！”

李洵闻听，气冲脑门。

这是那瘦猴的声音。

李洵神思一沉，唤出系统。

“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