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崔管事呢?”
有人答道:“崔管事有事去了县城。”
李洵冷笑一声:“那正好。”
“你们这十几个人,现在,马上!都去外面把其他人给我叫过来。”
乌泱乌泱的人散开,不多时便把更多的人叫了过来。
叽叽喳喳乱吵。
“
我今天把你们叫来,都有话问你们。
待会儿我一个个地叫,我会一个个问。
若是有人敢对我有所欺瞒,那就给我滚出庄园,去大街上要饭去!”
众人神情一凛。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李大郎来者不善!
李洵指着一个五十多岁,身材最矮小,面容老实的:“你先来随我进会客厅。其余人,都给我等着,离的远远的!”
李洵掏出怀中的记账本,登记好此人名字。
李洵和颜悦色道:
“不要紧张,如实回答,若是老实回答,经我验证是真实的。那我会有赏。”
“不妨明明白白告诉你,我会赏给你五尺粗麻布,二十斤棒子面,五十斤高梁酒糟,两斤肉,今年枣林若是下来枣,再给五斤枣。”
“馋了?你今年捉了多少蛐蛐儿?几只名种?几只品相好的?”
“据你所知的,别人可捉到过什么名种?”
“去年产了多少粮?一斤粮出多少酒?去年酿了多少酒?几成是上品?”
“去年的酒糟怎么处理的?卖给谁了?养出几头猪?几头牛?”
“崔管事,与庄员的巡卫,平日里怎么样?”
“你不要害怕,慢慢说……”
“……那后来呢,他娶你闺女了么……”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现在你婆娘精神好些了吗?”
“你觉得谁人品好?谁处事最公正?”
“好了。这些信息我都会求证,若是真的,我会说话算话。”
“起来!不许磕头!”
“你从后门走,在我问完人前,不要和任何人接头,若是见了他们问起,你就说我在吹牛,怎么打的巨鲸帮那厮。”
………
李洵一个接一个问完,用了很长时间。
天色已暗沉。
等他请最后一个人出去,合上了账本,眼神中的柔和迅速散尽。
眼神十分冰冷。
“该死!该死!”
……
夜色降临。
崔雍与东柳庄园的几个巡卫,骑着高头大马,哼着难入耳的荤词淫调,不时回味今天美好的一天。
他一手提缰绳,一手提着灯笼,摇摇晃晃到了庄园大门。
“来人啊!快来人啊!快来人牵马!”
“人呢!去哪儿了?欠抽是不是?”
“来人!”
崔雍见还无人应答,心里大怒!
恰在此时,一道不甚和睦的声音响起:“瞧瞧崔管事,崔大人,好大的火气。
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
这道声音倒是陌生。
崔雍寻声望去,只觉那人身形模糊,他与众人提灯下马。
他看不清来人是谁,却不敢大骂。
只是强压怒气,喘着粗气往那边走去。
越来越近。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乌龟王八蛋敢寻老子开心?”
“咦?不是,这不是李大郎吗?哪阵风把您请过来了?”
“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您来之前该告诉我一声,我好去请您也行啊!”
“您瞧瞧,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道,万一路上有人冲撞了您,教我如何向三爷交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