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朱清之。
铁背魔猿赵长江,铁指苍鹰费桥,是倚花楼最为倚重的金牌护院。
二人皆是炼筋圆满,即将吞食五气的大武师。
尤其是那位赵长江,如竹劲节的师父李侠飞一般,天生异象,双手过膝。虽比不上李侠飞境界高,也因为没有李侠飞的运气,学不得好法门。他把天赋身法用在了二十四式折花枝上,分筋错骨老辣无比,这些年来不知废了多少在倚花楼闹事的。
被李洵一记破玉锤废掉的瘦猴,出身倚花楼,正是从他这里学了几式皮毛,因受不得苦,又招惹倚花楼的姑娘,被逐出楼去自生自灭。
而今却被李洵轻描淡写地的把看家本领废了。
朱清之偏头吩咐一个男子道:“鼎山,你去接一接。”
朱清之清楚,倚花楼作为宁渡县的顶级勾栏,实有吞食五气的先天高手。
虽是轻易不出手,若是被激怒了,真来不及制止。
鼎山正要回答,却听一个浑厚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不必了!”
来人的脚步几乎是压着声音闪现在楼梯口。
众人皆注目望去。
只见一位五官俊朗的英俊公子,身着新裁制衣,嘴角噙着微笑,一步一丈走来。
身后,方有接他的卓鸾,微喘着粗气,领着人在跟随。
李洵一眼见了温姑娘瞒眼看着的朱清之,远远抱拳道:“朱兄久等,小弟罪过罪过!”
嗯?
朱清之周边的数位友人,听闻李洵对朱清之“朱兄”的称谓,略微皱眉。
李洵武道高明确实不假,但不意味着有甚资格称朱清之为“朱兄”。
在场的这些人,很多人都可以算武道高明。
朱清之可以称李洵为“贤弟”,这是抬举李洵。
李洵是不能称朱清之的。
称呼是代表着资格对等。
除了就算他们,也不过是称为“公子”。
李洵不过是一个捉蛐蛐儿的飞腿子出身,哪有甚资格这样与堂堂朝庭命官的世家公子论交情?
朱清之眼神闪过一丝微不可觉的厌恶。
他抬手抱拳回礼:“李九先生,有礼了。
不久前闻李九先生为姚老先生得意门生,不过略微出手,那巨鲸帮铩羽而归。
今日得见,李九先生比传闻之中的风采更胜几筹。”
李洵微愣,改口道:“我教训了倚花楼的几个不开眼的下人,没给小朱大人添什么麻烦吧?”
朱清人摆摆手,道:“不妨事,以李九先生出手之重,倚花楼的先天高手仍未动手。
足以证明错不在李九先生,大抵是无碍的,有也不过是小麻烦。”
李洵拍了几拍胸口,松口气道:“吓死我了。
我还以为捅下大娄子,原来是小事。
早知道,我刚刚该把方老二,与那几个不开眼的一巴掌打死。
只是吓尿了他,倒是便宜他了。”
朱清之听了李洵的懊悔,不禁抚了抚额头之上的束发。
大概方同寿今天起,恐怕成了整个宁渡的笑柄了。
竟然被李洵吓尿了!
“李九先生说笑了,那方同寿与别人不一样,可千万别下死手。
不提这个,扫兴。
既然李九先生到了,那咱们正式开筵。”
李洵望向周边的演武场,观其广大,心里感叹倚花楼豪奢。
这么大的地方,不过是服务一位尊客。
吃饭当然不会在演武场,而是单独设有极讲究的大包间。
朱清之当仁不让地坐在主位。
布李洵,坐下最下首,与朱清之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