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尧臣皱眉:“延寿怎么还不来?”
“他啊,”另一人语气鄙夷,“他什么秉性您还不了解,和咱不一样,他就好那他那一口。”
“段北山,你他娘的又在背后曲曲我!”
一个壮汉闻言恰好进门。
他紧了紧腰带,脸上挂着神清气爽的表情。
赵尧臣看他这副鬼样,心下了然。
等他坐下拾筷胡吃海塞,像是饿死鬼投胎。
赵尧臣夹起一片肉,不慌不慌道:“别的我不管,你可紧着一个胡来,不准到处撒尿。
而且我可警告你,甲字仓里的货,你一个也不准碰。
那都是金疙瘩!别看那只是一个仓的货,可足足占了全船队的七成利!”
郑延寿嘟嘟囔囔道:“知道了老大!”
段北山插话道:“你也不怕掏空了身子,娘们有啥好的?”
郑延寿鸡皮疙瘩起来了:“打住!我不好这个!您段七爷找别人祸祸!”
几个人嘴仗的工夫,赵尧臣发现船队的速度明显降下来了。
他皱眉急喝道:“来人!看看怎么回事!”
不由他不心急。
每慢一天,船队的船仓里就会多死个人。
这都是货,这都是钱!
嗒嗒嗒……
有人跑步声传来,很快到了指挥室门口报告——
“报告老爷,前方有人截停,要查验货物。”
赵尧臣闻言大怒:“这他妈的是发的哪门子邪!
老子船顶都镶着龙鳞供奉,连北宁江的龙王爷都不查俺,老子在那挂着号呢。
是哪个不开眼的,敢捋老子的虎须?”
那人挠挠头:“小人不知,不过那三艘船上,画着一头鲸鱼的标志。”
“鲸鱼?那是什么玩意儿?你们谁知道啊?”
段北山想了想:“我记得离这最近的,有个小岛叫什么巨鲸岛,有个小帮好像叫巨鲸帮。
难不成是他们吗?”
“巨鲸帮?”
赵尧臣想了想,吩咐那小厮道:“通报给前船,支一百两银子,赶紧打发了!
咱们着急赶路,别和他们扯皮!”
“是,老爷!”
小厮领命走了。
过了好长时间,他又赶了过来。
“报告老爷。您给的那银子他们收了。
他们说,拉家带口的都不容易,麻烦老爷多少再恩赐点。
好让他们再买点高梁和地瓜干掺杂对付吃一口。
他们穷的连米都吃不起了。”
赵尧臣听了小厮转述,心中生怒。
“爷主动给你们,那叫叫赏,是你们的造化。
爷不给的,你们不能张嘴要;你们张嘴要,是拎不清。”
赵尧臣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忍一忍。
“大不了回头给德川府的熟人说一下,到时候由他们处理这个什么巨鲸帮。”
赵尧臣又吩咐道:“你去给前船说,再给他们一百两。
不,再给他们两百两吧。”
小厮领命出去了。
过了很长时间,小厮又回来了,气喘吁吁。
“报告老爷!那三条船中的一条谢谢老爷!剩余的那两条不干了!说老爷办的不地道,也得同样给他们!”
“什么?”
赵尧臣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