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洵越发急了。
郑影山双剑挥动如风,李洵自是叫苦不迭。
郑影山已牢牢看住他,只是让他东躲西藏,消耗体力,不会与李洵拉开距离。
李洵根本没有充足的时间张弓引箭。
甚至,李洵竟明显感觉到,郑影山越来越从容。
稍加思索,他便知原因。
眼下已是冬月,不比夏天,天色黑的尤其早。
到了晚上,由于郑影山吞服五气之境,眼睛目力非比寻常,能够看清微弱的光。
而李洵则不然。若是到了太阳落了山后,他即便是真身不漏,也不比吞服五气高手的目光聚光聚神。
届时,由于天黑无光,李洵变成了瞎子,郑影山杀了他是不费吹灰之力。
他若是等不及到天黑,现在竭力杀李洵,大有可能会被李洵以死换重伤。
郑影山觉得十分不妥,他的身份何等金贵,怎么会与李洵这种人拼死拼活。
不过是让李洵多活两个时辰,换取自己无伤无碍地杀死他,郑影山怎么计算,他都觉得很值,非常划算。
李洵明白了郑影山的盘算。当即立断,边躲避郑影山双剑攻势,一边有意识退到被他杀死的几个看门小厮那里。
他一个打滚,将弓摘了扔掉。顺手捡起那小厮的刀。
李洵现在手里的硬弓,反倒是他的累赘。
郑影山见李洵把手里的弓远远抛出十几丈,手里反倒抄起了单刀。
郑影山不擅箭术,不去捡这张弓,他嘴角泛起哂笑。
“帮主大人打算指点在下刀法吗?想不到,帮主大人还是个多面手。”
“郑副馆主着实厉害,在下只好作现实盘算。”
李洵单手持刀,防御郑影山,另一只手提起那一个小厮的尸体,作盾牌状。
他何等神力,提起一百多斤的物什,举重若轻。
李洵低头看了看,衣服上破了一道长条,露出的肌肤上,渗出了一滴滴血滴。
方才,郑影山的一剑袭来,他躲避不及,致使受了剑气。
即便他一副不漏的金玉之骨,却无碍于肌肤受到剑气浸伤。
郑影山面色从容,他看着李洵一把从那死尸上撕下一块布,皱眉不忍直视。
郑影山再看李洵擦干了胸膛下渗出的血,心里不免感到几分恶心厌恶。
李洵擦干血水,那块破布没有丢了,而是塞到衣袖的口袋夹层。
郑影山顿感十倍之于之前的恶心。
李洵不以为意,立即将那具尸体扔向郑影山,而后竭尽全力往周边跑去。
郑影山躲过李洵抛来的尸体,紧追李洵,双剑分拢不定,狠压李洵。
李洵地上滚了几圈,抓起一把土扔向郑影山。
郑影山挥挥衣袖,旋风乍起,一扫而空。
他满是讥笑地望着退到乔木林旁边的李洵。
“堂堂巨鲸帮主,尽用些龌龊手段,自甘下贱!”
“郑副馆主不知道我本来就出身卑微吗?我本是田间地头的常客,我摸一把土,才是真正的不忘本。”
李洵双手据刀,背对树木,面对郑影山。
郑影山道:“帮主大人难道,还打算往江里跑吗?
帮主大人相不相信,在你双脚离地未入水的那一刹那,会有两口剑贯穿你的躯体,将你添作鱼虾晚餐。”
李洵边艰难躲避郑影山恼羞成怒的剑势,边答道:“相信。郑副馆长剑术通神,我之前是过于小瞧了。
真是犯下不敬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