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洵微微偏头,眼往上斜瞥了一眼于磊,道:“我说三师兄,你的大头梦什么时候能醒?
这是道歉的事吗?你见过十多个人提着刀拿着剑,半夜攀上别人家的墙头,只是让人道歉的吗?”
李洵话说出口,于磊身边站着三旬左右一人,他道:“李九爷不要误会。
在下绝无恶意,李九爷若诚心道歉,在下未必不能泯恩仇。”
“哦?”李洵来了兴致,“未必不能?说来听听,怎么个道歉法?”
“人命关天,只要李九爷肯在我兄弟灵柩前磕上三个头,并送上纹银一……”
“不必讲了!”李洵摆摆手,“你还是说我如果不照办,会有什么后果吧。”
那位三旬男子,立即面色铁青了。
“老九!今天吴爷能一起过来,你知道是我替你说了多少好话?
若不然,来的这些人就直接动手了,哪里还有你说话的机会?
哪里还会给你说话的时间?”
于磊一见李洵打断“吴爷”的话,他立即急了!
“于磊!”李洵大喝了一声,他不再称呼对方为三师兄,“我自幼父母过世,除了拜入师门时磕头行礼,师父过年也不许我跪。
不是所有的生灵死了都可以称呼为‘死者为大’,有的是他娘的猪。
你脑子进水了?牛的奶可以挤,驴的奶是不能挤的!”
于磊深吸几口气,平复自己快要气炸了的肺。
他转过身给那位“吴爷”郑重行了一礼道:“吴爷,您自行处置吧!
老九已经执迷不悟,我已经无法挽救了!
只是在下拜托您一点,无论如何,毕竟师兄弟一场,请您不要让我承担弑戮同门的罪名。”
他一脸决然,仿佛做出了什么大意灭亲的举动。
“吴爷”淡然回道:“好说好说。我早就给你说过,浪子回头的总是少数人。
对于大多数人,总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对于大院内的发生的一切,刘孟生一家人都一字不落地听在耳里,他们这一家人怎么可能睡着?
“爹,师叔能挡住吗?”
“爹,师叔一个人,外面的坏人有好多呀!”
刘孟生把一双儿女揽在怀里,紧紧抱着。
他看了看窗口透过来的月光,道:“你们的小师叔,是真正得了你们师祖真传的人,一定能应对下来!
他还答应你们,明天一定带你们去北宁江上,北宁江有非常非常多少小鱼小虾……”
……
李洵看了好一会儿于磊,似是不敢相信他能说出最后的一句话。
什么叫不要让他承担杀害同门的罪行?
“吴爷”吩咐道:“久闻姚老太公的威名,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庆春,你来称称李帮主的斤两吧。
让咱们大家伙看看,李帮主到底是四两重啊,还是千斤沉啊……”
一个名叫“庆春”的人,立即跳下墙头。
此人身高九尺,强壮雄健,双臂能跑马。
他一脸残忍地掰掰手腕,松松脚踝,噼里啪啦一阵骨节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