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老林,我来了!”
晚亥时院外,李公甫拎着吃食在砸门,
他见阁楼二楼亮着油灯,却没人来开门,皱眉翻墙而入。
书房内,林凡坐在椅子上发呆,线索虽然被损毁,但早被他牢记在脑海中,便不打算复原。
听到楼梯口有脚步声传来,下意识握紧了佩刀,见是李公甫圆润的身影,轻松了一口气。
“你聋子啊,我敲了半天的门,你也不来开,诶...你墙上贴着那些宣纸呢,你撕了干嘛?!”
李公甫将烧鸡和老酒放在桌上,打量着墙上残留的纸屑,皱眉抚摸着下巴:“嗯,你没撕干净。”
林凡白了他一眼,拿过一坛酒拍开了封塞,大口饮着,
“下午张主簿来送府尹的赏赐了,我出去聊天的功夫,回来时墙上的线索都被毁了。”
“奇怪的是,我在楼下根本没听到楼上发出任何声音,屋内地板上也只有我的脚印。”
“老李,我可能被妖祟...盯上了。”
“啥?”李公甫吓得一个激灵,戒备的打量着四周,
随后在屋内连翻了几个跟头,耍了一套狗拳,见四周没异常,才讪笑着挺了挺肚子:
“没事,有我李公甫在,就算邪祟来了,我也保你无恙!”
笑容收敛,他凑到林凡的面前,打开油纸包裹的烧鸡,撕了一个鸡腿啃着,
含糊不清地道:“那线索没了,我们怎么办?!”
“你下午有什么发现?”
林凡拿过烧鸡,撕下另一只鸡腿,正准备咀嚼,
忽然目光瞥向窗外,对街院落的房顶,一道黑影鬼鬼祟祟。
放下鸡腿,林凡抓起佩刀,从二楼书房的窗口翻了下去,冲出了院门外。
李公甫一个愣神,林凡已经跳窗了,
他向着对面望去,看到林凡直奔一道黑衣身影,脸色骤变。
他拿起佩刀想要翻窗,刚伸出半条腿又讪讪的收了回来,跑下楼梯。
“宵禁之后胆敢夜行,贼人休走!”
临安城宵禁时间是从夜里三更开始,到翌日五更。
现在为亥时,距离宵禁还有一段时间,但属于夜晚,街上已经无行人商贩,只有远处的巡街禁军。
黑夜中,林凡这一声怒喝宛如惊雷,惊得四周栖鸟纷飞。
林侗街上一间院落内,一道黑衣身影靠近了女子闺阁,准备插管吹迷香,
忽闻身后怒喝,下意识回头望去,就见林凡翻过院墙,直奔他冲来。
月色下,黑衣人看不清林凡的模样,但他明白,如此一声怒喝,四周巡街禁军定会迅速赶来。
暗道一声晦气,黑衣人轻功了得,一个飞身跳上房檐,狂奔逃窜。
“这轻功,我怕是追不上!”
林凡就是一个稍懂武术的捕头,打架行,轻功就一个字:菜。
眼看着黑衣人跳上房檐,他只能推开院门,在御街上狂奔,追击着前方房顶的身影。
长街尽头,一队巡街禁军听到呼喊声赶来,见到林凡在夜间持刀,便要弯弓搭箭,以示警。
林凡看到了禁军,连忙指着远处房檐上狂奔的黑衣人:“我乃临安捕头林凡,那人是采花贼,抓他!”
“采花贼?!”
林凡未穿捕头服饰,禁军暂时无法确认林凡的身份,他们向着房檐上望去,果然看到一名黑衣人在逃窜。
黑衣人见禁军盯上了自己,连忙跳下房檐,混进小巷,
林凡对御街大大小小的街道无比熟悉,见黑衣人跳下房檐,便对着远处的禁军喊道:
“七巷胡同连同大瓦子和双凤楼,后面只有一条街,你们去孟太楼左边阻截他!”
这时,远处一骑冲至近前,马上端坐一名禁军校尉,穿着铁质步人甲,手持一杆长槊,腰挎环首刀,面容刚毅俊秀,威风凛凛。
他勒住马匹缰绳,上下打量着林凡,见远处跑来一名红衣捕头,酷酷道:“放心,禁军巡夜,无贼人可逃。”
言罢,他跳下马匹,仿佛会梯云纵一般飞上房檐,眨眼间消失在林凡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