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飞阳冷冷地笑了一笑,又问道:“发廊小妹也是你们活活烧死的?”
三个小青年曾在他手下吃过亏,心知纵有球杆在手,眼下也不是他对手,但想到背后有帮会撑着,胆识便又增了几分。于是当中一人说道:“猛龙帮的事你小子最好少管!咱们帮会上下几百号人,还能怕了你一个小中医?”
姜飞阳把玩着手里的游戏币,一屁股坐到旁边一张台球桌上,淡淡说道:“你们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其中一个小青年,额角滴下两颗豆大的冷汗,攥在手里的球杆也变得湿滑,但仍故作镇定地说道:“你是铁了心要跟猛龙帮作对了?”
姜飞阳冷声缓缓说道:“回答我的问题。”
只听嗡嗡声响,众人见他在灯光外的阴影下,兀自抛起了一枚硬币,银色毫光闪烁,不一会儿又落回到他手里。
姜飞阳盯着游戏币的背面,怔怔地瞧了半晌,内心叹道:“天意如此?”
只听三个小流氓当中一人说道:“这小子既然能找来,想必也知道是我们干的了,还跟他废什么话?”
“对!省得咱们再去找他,他自己送上门来找死,也该轮到咱们哥几个出头了!”
听见“出头”两个字,几个小青年又都想起刚才那一番飞黄腾达的幻想。
其中一个小青年再也按捺不住,叫道:“干他娘的!”操起手中的球杆率先冲上。
其他二人见状,也都不甘落后,争先恐后提着球杆向姜飞阳冲去,势要拿下先登之功。
姜飞阳手上捏着三枚游戏币,此刻目光一凛,瞅准三人手腕,倏地打出。
只见三点银光一闪。
猛龙帮三个小流氓齐声大叫“哎哟”,紧接便往后一摔,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不约而同都捂着手腕痛苦哀嚎,鲜血从指缝间渗出。
三枚游戏币不偏不倚,分别洞穿了三个小流氓的右手腕。
姜飞阳缓缓走上几步,居高临下俯视着地上三人,冷冷问道:“是谁指使你们干的?”
两个小青年已疼得说不出话来,只有一人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说道:“老子是猛龙帮的!你……你敢打伤我,我……我老大绝不会放过你!”
姜飞阳见他脸色煞白,满头大汗,显然是痛苦已极,便蹲下身来,身影罩住他那张脸,冷声问道:“你们老大是谁?”
那小青年一张脸笼罩在姜飞阳身影下,只觉得自己似被一股森冷杀意笼罩,不由地浑身发抖,不寒而栗,颤声说道:“我老大……我老大是彪哥!你要是……你要是敢杀我……彪哥就敢杀你全家!”
“不知道你的骨头,有没有你的嘴硬?”
姜飞阳冷冷一笑,一把捏住对方那条被硬币洞穿的手腕,只听得咔咔一阵碎响,那小流氓立时疼得大喊大叫,整个人像一条离水的鱼儿一般,躺在地上不停蹦跶。
“是我干的!”那小青年疼得大叫,挣扎着身体,“是我放的火!是我烧死了她!”
姜飞阳又问道:“你们老大在哪?”
那小青年脸色已经发青,略带哭腔,忍痛挤出一句话:“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求你、求你放我一马……”
姜飞阳说道:“你杀人放火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放别人一马?”说着,手上又增了几分力,那小流氓惨叫一声,登时昏死过去。
他一撒手,目光转向另外一个小流氓。
另外一个小流氓当即吓得慌忙说道:“我们堂主牛大,他、他知道彪哥在哪!”
“牛大?他又在哪?”姜飞阳问道。
“他晚上都在天上人间夜总会坐馆。”那小青年说完,吞了吞口水,又怯怯说道:“我都告诉你了,你能不能放我们一马?”
姜飞阳见那小青年脸色煞白,嘴唇乌青,冷笑道:“刚才的硬币,已经割断你们手上的主动脉了。”
他一眼扫向地面,只见满地鲜血,又说道:“你们已经没两分钟可活了。”
那小青年哭着哀求道:“求求你救救我……”
姜飞阳站起身,居高临下俯视着对方,冷冷问道:“凭什么?”
那小青年泪流满面,哭着说道:“大哥,救救我吧,你是救死扶伤的医生啊!”
姜飞阳淡淡说道:“现在不是了。”
说完,转身离去。
两分钟后,三个小流氓便会在失血中死去。
姜飞阳缓步踏上台阶,出了地下台球厅门口,他只身伫立在昏黄的路灯下,抬头仰望夜空,觉得自己内心的枷锁已经打碎,从今往后,自己再也不是那个救死扶伤的小中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