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飞阳熄灭三昧真火,等到九龙朝鼎彻底冷却下来,仍然没有看见叫花子师父回来,便自己揭开丹炉盖子,又是一片血光映出,伴随着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
筑基丹在丹炉内壁滚转不休,单看模样,似乎跟凡品筑基丹没有多大分别,唯一不同之处在于,金丹上已经多了几条血色的暗纹。
“这就是灵品筑基丹了?”
姜飞阳把金丹捻出来,与先前所炼制的那一枚金丹摆在一处,两相比照,细细观察,推测自己炼出的应该是高阶灵品。但毕竟对炼丹一术认知有限,只能等师父回来再做评判。
可是等了半天却不见人影。
于是他也钻入水帘门中,出了水府。
此时天色向晚,瀑布潭边都不见叫花子师父的身影。当下又不敢出声呼唤,生怕惊动附近的军事基地,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在附近树林中转了一圈,始终没有找见叫花子师父的踪迹,心想是不是飞去哪了?于是又只身折返回水府中,吃了一只卤猪脚,啃了两只烧鸡腿,嚼了一把油炸花生,喝了半瓶白酒,吃饱喝足,又继续研究那两枚筑基丹。
“师父炼出的筑基丹,属于是最低品级了吧?虽然是个高阶,想来拿到甲子集去,估计也换不到什么好东西,不如我拿来练练手,回炉重铸试试?说不定能变成灵品。”
心中打定主意,便又将那一枚凡品筑基丹碾成粉末,重新投入九龙朝鼎中。
“再给它加点料试试。”
于是用指甲划破指尖,往丹炉中滴了点血。
“还能再添点什么呢?”
想了一会儿,又把紫金葫芦里的东西全拿出来,摆在面前一件件地打量。
秦王剑、隐身符、雷击扶桑木……
秦王剑是天外陨铁,牙口再好也咬不动。
隐身符嘛……
对于炼丹来说,似乎也没啥用。
这雷击扶桑木倒还行,毕竟是神木。困难时期连树皮都能果腹,吃点神木又有何妨?况且木炭本来也能入药,具有止血止泻的功效。
姜飞阳捡起雷击扶桑木,用指甲刮了些木炭粉下来,一并投入九龙朝鼎中。
觉得还差点意思,又去石桌上提来一瓶白酒,倒了小半瓶的烈酒下去,把丹炉腹中的粉末混合一下,搅成了一团膏泥。
“差不多了……”
合上盖子,又将丹炉抛到半空中,引来三昧真火持续煅烧。不多时,一股奇香弥漫出来,药香当中略带一丝醉人的酒香,又夹杂一丝淡淡的血腥气,五味杂陈,说不出来的怪异。
便在这时,章云逸忽然回来,瞧见姜飞阳仍在煅烧丹炉,炼制金丹,急忙叫道:“你小子搞什么?火候早过啦!”
“没过,刚才那一枚筑基丹早就炼制出来了,师父不在,我也不敢吃。”姜飞阳仍不断催动三昧真火,用下巴指了指石桌面上,“金丹在桌上呢,师父你看看,到底是什么品级?”
章云逸问道:“那你小子现在烧的什么玩意儿?怎么还带着一股酒香?”说话间已走到石桌边,捡起那一枚金丹瞧着,又道:“不错,火候掌控得不错,是高阶灵品。你小子有点福气,老子当年都没能吃上这玩意儿。”
姜飞阳问道:“那你现在吃还来得及么?”
章云逸道:“来得及,把老子这一身修为全废了,重新筑基就来得及。”
姜飞阳道:“师父,我现在正把你刚才所炼的筑基丹回炉,兴许能变回灵品,你要是想吃,就把那金丹先吃了。”
“老子两百年的道行,元婴期的修为,就为了这么一颗灵品筑基丹从头来过?”章云逸摇了摇头,“不值当。”
元婴期?
炼气……筑基……金丹……元婴……
“想不到我和师父竟差了好几个境界……”姜飞阳瞧向章云逸,目中不禁流露崇敬之色。
章云逸叹了一声,道:“好好修炼吧,只盼你有朝一日能青出于蓝,到那时咱俩师徒联手,灭了那一伙草寇,好替你师父一家老小报仇。”
姜飞阳问道:“师父,依你看,那巫毐和圣姑分别是什么实力?”
章云逸皱眉片刻,气道:“巫毐那王八蛋,当初若非沾了老子的光,岂能有他今天?老子当年在山寨上破译经书时,还早他们两年入道呢,不料那草寇头子竟暗中藏私……”
他顿了顿,接着道:“巫毐那王八蛋,算下来也有两百年道行了,从上次交手来看,那厮的修为境界与我相当,怎奈他有不死之身。找不到他的藏魂坛,就破不了他的不死身,老子只有一条命,到底是斗不过他。”
“至于那圣姑,据说她已活了两千余年,乃是秦末汉初人士,工于心计,修为高深,只是未曾见过面,更不知她底细如何?她元神是否也已封入藏魂坛中?成为了不死之身?”章云逸忽然长叹一声,只觉事情愈发棘手,沉默了半晌,才又接着道:“总之她既入了那一伙草寇,势必会与我为敌,你我将来都要更加小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