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乔像无事发生般慢悠悠往回走。
从后花园往长庆殿要穿过三道拱门。
她走出第三道拱门,见周本带着两凶悍手下,拦住她去路。
周本一挥手:“将沐乔拿下!”
两手下立刻上来压了她肩膀,反剪她手臂。
周本道:“沐乔,有人状告你谋杀,王爷命我拿你,带走。”
沐乔没有争、没有辩,周本说谋杀,不是抓细作。
看来状告她的人没听到阁楼谈话内容,一定是那道不善目光。
是他吗?
萧聿灼不喜欢人弄脏书房,处理府上事务通常坐在廊下。
两侍卫将沐乔压跪廊下。
沐乔看了眼旁边跪着的人,果然是张孚。
蛋都没了,还有精神告她状。
萧聿灼眸光定在她脸上,想从她眼里看到一丝恐惧。
可她那双乌黑的眼睛平静的吓人。
就出去一会功夫,又给他惹出一桩人命案。
萧聿灼冷冷道:“沐乔,张孚状告你蓄意谋杀,将奴仆冬青推下阁楼,害他年轻殒命,你可有话说?”
“王爷,冬青是自己失足,我没推他。”
“你胡说,我明明看到你把人推下楼梯。”
张孚断定是她放毒蝎,一窝端了他鸟和鸟蛋。
他恨极了她,看她的眼神仿佛利刃。
如果眼神能杀人,她已被他凌迟了数遍。
沐乔淡淡一笑:“张孚,你别含血喷人,我知你对我贼心不死。
我没让你如愿,你怀恨在心,就给我扣个杀人罪名。
王爷,属下没杀人,心里不服。”
听她说贼心不死,萧聿灼胸口莫名涌上烦躁,看张孚火气越来越大。
“沐乔,你若能证明人不是你杀的,张孚任你处置。”
“谢王爷。”
沐乔摊开双手,却见她手上沾满青青黄黄的草汁:“王爷,属下喜欢掐草茎玩,去阁楼路上,手上已沾满草汁。
您看,草渍青黄皆有,说明草汁不是刚染上的。
属下本想去阁楼赏花,没想上去后见冬青洒扫阁楼。
他一见到我,疯子一样冲过来打我,我赶紧避开,他骂我不配进长庆殿服侍王爷。
可能他没打到我,又嫉妒我,气不顺,下楼没注意,失足滚了下去。
也怪他运气不好,磕到脑壳一命呜呼。
如果我推他,他身上一定沾了我带草渍的指印,我事后想抹除也抹不干净。
王爷您可以派人查看,如果他身上有我指印,属下立即挥刀自刎,以命偿命。”
沐乔杀人无数,杀人之前岂能不给自己留后路。
她早做好应对,提前手上涂草汁,消除碎石上草渍,在阁楼没碰冬青一根手指头。
这时少布跃下,俯身耳语一阵闪走。
萧聿灼听完虚抬手掌:“沐乔,你起来。”
随后猛地一掌击向张孚:“混账东西,御王府名声都让你败没了。”
张孚那发胖的身躯霎时如风中落叶,重重撞在墙上,滚在地上呕出一口鲜血。
沐乔暗暗心惊,好强的内功,想要。
张孚吓得魂飞魄散,挣扎跪起:“王爷饶命。”
他原本想寻机会报仇,一路跟踪,看到她与冬青在阁楼发生争执,然后冬青失足滚下楼梯摔死。
他灵机一动,一口咬死沐乔就是杀人凶手,让王爷砍她脑袋替他报断根之仇。
没想到这小杂种早有防备,让他阴谋落空。
萧聿灼冷喝:“张孚,你当本王是傻子,好糊弄?
你私下干的腌臜事,你十个脑袋都不够本王砍。
如今拿捕风捉影之事,利用本王公报私仇。
本王看你活的不耐烦了。
沐乔,你说,怎么处置他。”
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