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凌云楼上。
一芝兰玉树、风流韵致的俊朗男子,一身紫罗兰长衫倚在栏杆上。
俯视整座御王府,许久才道:“聿灼,我从各个小国游到大金。
再从大金返回东邺,见过无数皇子府邸,就数你御王府最为壮观华丽。
足以见得,当今圣上把你放在心上疼爱。”
萧聿灼坐在石桌前洗茶,闻言,手腕一顿:“也许父皇想加倍补偿我,故而将府邸建的奢华宏伟。”
“至少皇上此举,向天下人证明,你虽久居大金,却也是皇上亲生儿子,亲封的王爷,地位尊崇。
皇城文武百官无人敢非议你出身,这就够了。”
萧聿灼斟好茶:“父皇拳拳慈父之心,我铭记五内。
但你不懂,锦衣华服,高墙深宅,我的心却常感空虚寂寞。
如今你回到东邺,我也多了个说话的人。
星年,过来喝茶。”
此人名叫蓝星年,乃护国大将军蓝雀庶子,常年在外游学。
五年前,游到大金结识萧聿灼。
当时萧聿灼还是正阳长公主府上,一籍籍无名的青涩少年。
两人志趣相投,一见如故。
蓝星年撩起袍子坐下,端起茶品茗,这位昔日好友,如今所用之物皆是佳品。
茶汤也非凡品。
“好香,好喝,不过瘾。”
蓝星年自己动手,将茶续满。
萧聿灼道:“你突然回东邺 ,也不提前告知我,我派南一接你回京。”
“聿灼,不,我该唤你殿下。”蓝星年将茶饮干:“殿下,原本我推迟一个月回来。
正阳长公主着急忙慌派人递出信,说元衡来东邺了。”
“他害我不人不鬼,受尽煎熬,还有脸来?”萧聿灼握拳猛砸石桌。
蓝星年抚上他肩膀以示宽慰,无奈叹息一声。
“想当初我们三个情同手足,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万没想到,他竟对你下了阳阳合璧蛊。
步步逼着你把兄弟情变成激情。
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焚他贱骨给殿下赎罪。
殿下,你与他一起长大,没发现他对你生出龌龊之心?”
“没有。”萧聿灼紧握茶杯:“如果有苗头,我岂能大意到让他下蛊成功。”
蓝星年一脸恨意:“说到底是他心思肮脏,伪善狡诈,殿下才着了他的道。
正阳长公主怕他来东邺迫害你,让我赶紧回来提醒你。”
萧聿灼饮了一杯茶:“我会派人搜寻他踪迹,这里是东邺不是大金,谅他也不敢造次。
我姑母她身子可还好。”
蓝星年脸上有了笑颜:“放心,她很好,就是牵挂你。
毕竟你在她膝下长大,她把你当亲生儿子。”
他话音落,萧聿灼许久没说话,似乎在回忆与长公主生活的画面。
蓝星年没打扰,起身靠近栏杆,欣赏王府壮观。
两人沉默良久。
蓝星年复坐回石椅,试着问道:“殿下,听说你最近对府上的一个小侍卫十分上心。
莫非那蛊毒真让你绝了女色,开始对同性感兴趣了?”
萧聿灼道:“本王初心不改,板板正正男子汉,那小侍卫只服侍我起居。”
“可我记得你以前从不用下人贴身伺候。
回到东邺,为防备中宫那位给你安插细作,你只用从大金带回的人。
忽然放个小侍卫在身边?”蓝星年语调拔高。
说起沐乔,萧聿灼嘴角不由弯起:“我现在是王爷,堂堂东邺皇子,留人贴身服侍,无可厚非,不必大惊小怪。”
“诶呀,你笑了,你笑了。
还笑的这么甜,不行,我要见小侍卫。
殿下,快让我见见你的小侍卫。”蓝星年大呼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