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莹越想越恨,“你说得对,这个幼梨也非一次两次与我作对,上回在慈恩寺之时,我就是因为她出的大丑,如今她是世子的通房,便不把我放在眼里……”
杜鹃继续说:“如今幼梨仗着世子的喜欢,前阵子还在老夫人跟前下了夫人的脸子,这笔账,也是夫人大度,至今都没有讨回来……”
顾婉莹也想好好干一番事,让母亲对自己刮目相看,而对付这个幼梨,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依你看,该如何对付这贱婢?”顾婉莹如今心头一团火,急需对幼梨开刀。
杜鹃说:“若是能保下绿柳,让绿柳日后对付幼梨,咱们隔岸观火,是再好不过。”
“可她犯了那样的事,早就不容于侯府,我如何能保得住她?何况她是大哥哥的人,我出面算什么?”顾婉莹愁眉不展。
她现在是要离绿柳远一些才好,若是让旁人知道她和绿柳有勾连,那她不惨了?
杜鹃说:“奴婢想,以前幼梨和绿柳红桃住了好一阵子,相信绿柳也更清楚幼梨的弱点是什么,咱们大可以在绿柳被赶出府前好好去问问,不过是花些银子,她没有不肯的。”
顾婉莹觉得杜鹃说得有道理。
回头就去找找绿柳问问。
除掉幼梨,势在必行。
于是顾婉莹转头又回正屋找侯夫人,
“母亲,女儿想,这次二姐姐如此出风头,都是因为有幼梨那婢女襄助,如今这婢女不仅管了松涛院,还分管了食鼎楼,居心叵测,女儿犹恐二哥哥受那婢女蒙蔽,失了我们侯府的体统,还望母亲早做定夺。”
顾婉莹的话一下子就说到了侯夫人的心坎去了。
自上次试探幼梨忠心不成,反而让世子反将一军,以至于让老夫人疑心,这一切都是因幼梨而起。
可那时候世子正宠着幼梨,又有老夫人抬举,她根本寻不到什么机会整治幼梨。
如今幼梨又一次次立功,更加得老夫人偏爱,这时候,侯夫人是不能去主动招惹寻麻烦的,否则更让老夫人厌弃。
顾婉莹表达了想救绿柳的想法,利用绿柳对付幼梨。
这个遭到了侯夫人的反对。
如今绿柳的情况敏感,本就让人怀疑她干的事情是大房指使的,眼下大房就是不要再管绿柳,才能逐渐打消别人的怀疑,断没有主动去招惹的道理。
“母亲,女儿只是觉得,二姐姐不过是因为有了幼梨帮忙,这才出尽了风头,若是女儿努力做,也未必会比二姐姐差……”顾婉莹对侯夫人说出心声。
侯夫人抿住了唇,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才跟女儿说:“莹儿,为娘不是要故意打压你,以后让你学习的机会多的是,你是我生的,为娘自然会事无巨细教你管家之道,原是想着让你二姐姐经过学习管家和办宴席,以后能知难而退,没曾想,倒让她做出了点样子来……”
说完忍不住叹气起来。
顾婉莹这才知晓了母亲的苦心,于是更加积极游说,“母亲不必过于忧虑,二姐姐身子骨不好,一到冬日便犯病,根本不足为虑,只是这幼梨才是祸患,如今二姐姐办的宴席,也连带着她出了风头,若是放任下去,她还会将我们放在眼里吗?”
侯夫人实在是太厌恶绿柳了,也不再相信绿柳能有什么真本事,断不可能会救绿柳。
顾婉莹还想继续游说。
侯夫人已经不想再听。
说实话,她以前是挺想抬举绿柳的,但架不住被绿柳坑了几次,现在老腰都还在疼。
她和绿柳,实在是八字不合,总是被坑。
而整治幼梨,也不是一定要绿柳。
侯夫人早就想到了法子。
那就是让幼梨失宠。
但很多事,她不会跟女儿说,免得女儿这个大嘴巴随便往外说。
今天就属顾婉月最开心,和幼梨一起回了松涛院,世子刚好回来。
顾婉月便唧唧喳喳拉着哥哥说今天宴会的事情,“好在哥哥你有先见之明,有备无患,若不然妹妹我今天就惨了……”
世子淡淡道:“哪里是我想的,是幼梨那日非要吃什么阳澄湖大闸蟹,刚巧我认识一皇商之子就有,便问人家买了一些,人家还不要钱,非要送我,想必那日你已料准今日食材有失?”
最后一句话问的是幼梨。
幼梨不好意思笑笑,“奴婢是有这方面的担忧,又不好言明,担心世子说奴婢杞人忧天,便借口想吃为由多备一些,宴席上用不上,咱们就自己吃,吃不了放食鼎楼卖,总归不会有损失……”
顾婉月这才知晓,原来从头到尾,都是幼梨在筹谋,却不愿意邀功,只对她说是世子安排的。
但正是这份难能可贵的品质,让顾婉月对她十分满意。
不冒尖,不抢风头,都是主子们喜欢的品质。
顾婉月问道:“幼梨,你这小脑瓜子怎么会这样聪慧,别人想一步的事情,你倒是能想二三步之后的事情去了……”
幼梨给世子捶肩,笑道:“奴婢是世子一手调教出来的,若是奴婢有什么小聪明,也是世子调教得好,断断不敢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