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想必这是人人都懂的道理,霍长老,若是有人抢了你的东西,你估计会反击得更厉害吧?”
“再说了,那玉佩是他人托邬映月保管之物,她之所以反击,也是为了信守承诺,依老夫看,邬映月这孩子讲义气,有血性!”
“确实如此,仙途漫漫,我宗不就是需要这样的新鲜血液吗?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从不做错事呢?”
最后一句,指向性明显。
说话的长老意味深长地看了谢寻舟一眼,旋即收回视线,拍案开口。
“好了,昨日玄清剑尊主动说收她为徒,我不管你们玄云峰有何恩怨,按时接收她,为她传道授课,是你们的义务。”
“只不过,我倒想问问邬映月一句,玄云峰师兄待你如此,你还愿意去吗?”
紫衣长老笑着看向邬映月。
邬映月跪下行礼,礼貌笑道:“回长老,映月不愿。”
“仙道师徒本靠缘,玄云峰不喜映月,映月也不愿多做纠缠。”
“宗门愿意留下映月,是映月毕生的荣幸,映月自知资质浅薄,不愿给各师门拖后腿。”
“所以,映月自请一人修炼,将来造化如何,全凭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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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内一下变得沉寂。
少女坚定的声音回响在殿内,席上的长老们听着这番诚恳的话语,心中蓦然浮起愧疚。
多好的孩子啊。
最先维护她的公孙长老生了恻隐之心,他拿起自己剩下的最后一枚收徒竹牌,刚想开口,就听到殿外传来一道如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资质浅薄,自请修炼,不拖人后腿?”
“邬映月,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熟悉的婉约女声入耳,在场的所有长老不可思议地回过头,看着从远空中飘来的白色花瓣被风卷入殿内。
白色花瓣聚成人形,众长老赶紧收回目光,纷纷坐直了身。
殿内,光线明亮。
众人的目光都被纯色花瓣吸引。
只见那花瓣凝成一个身姿曼妙的白衣女子,她肤如凝脂,未着鞋履,脚踝处挂着一只铃铛,粉白足尖点过之处,铃声叮当,步步生莲。
女子周身光芒极盛,青天白日,她竟是比殿内摆放着的神像还要圣洁美丽。
底下的弟子看痴了,没忍住问:“这是哪峰的长老?”
旁边的女弟子也看傻了,直直摇头。
后面的弟子们看得入神,前面的众长老,却是大气都不敢喘。
浓重的威压逼得他们胸口沉闷,有长老呼吸不畅,脸都憋得通红。
女子回眸,看着那个面红耳赤的长老,咯咯笑出声:“霍长老,让本尊抓住了。”
“你不思进取,五十年修为未得寸进,还有脸在这嘲笑小姑娘。”
“连本尊的一成威压都承受不住,还敢为那道貌岸然的玄清说话。”
在场弟子纷纷震惊。
什么威压,哪有威压?
台上,邬映月也难掩震惊。
此人是谁?
她印象中,好像从未见过。
旁边,刚入金丹的谢寻舟也被压得面红耳赤。
胸口肋骨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蹂躏挤压,他咬牙坚持,却依旧是抵挡不住。
“噗——”
谢寻舟喉间一甜,喷出一口热血。
“啧,刚刚不是牙尖嘴利,叫唤得挺厉害的吗?”
白衣女子嫌弃地皱起眉,只看一眼,就有一道白色光球拔地而起,将他旁边的邬映月笼罩起来。
“喷血也得注意场合,都快溅到人家的新衣服上了。”
“邬映月,以后离这种自私的人远点。”
邬映月受宠若惊地抬起眼,发现她在跟自己说话后,十分乖巧地点点头。
女人像是被她的反应逗笑,指尖一抬,一只上等的紫灵玉令牌出现在掌心。
她将紫灵玉丢了过去,道:“把头抬得高些,你又不比别人差。”
“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
邬映月有些懵地仰起脸,就瞧见那位被圣光笼罩的白衣女子勾唇一笑。
“你,要不要做我却檀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