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乖乖张开口,少女就飞快地抽出了手。
甜腻的气息散去,苍梧厌看见少女生气地别过头,眼睛泛起一圈微红。
“你下次能不能问问我?”
很明显的不开心。
苍梧厌甚至听出了几分烦躁。
她低着头,翻出伤药,碎碎念道:“我又没有那么脆弱,伤口破了,用药就行,你怎么,你怎么.......”
越说越气了。
“抱歉,一时着急。”
苍梧厌态度很认真。
他真的没想太多,只是觉得这样止血快,便那么做了。
当然,他也明白邬映月恼怒的原因。
苍梧厌恹恹地垂下眼,语气愈发歉疚:“对不起,我就是想让你好得快一点。”
诚恳的道歉落入耳中,邬映月胸口的闷堵终于消散一些。
“好吧。”
算了,他又不是人族。
邬映月记得以前的民间记事中,常提到寻常妖魔没有那么清晰的男女界限和礼仪规矩。
苍梧厌除了长得人模人样,本来就和人沾不上边。
但她现在情绪上头,不管怎么想都看他不顺眼。
还是冷静冷静吧。
邬映月坐在原地独自消化,等伤口好得差不多了,她才呼出口浊气,转过身来:“我没事了,师兄。”
“你可以教我了。”
没人说话。
邬映月抬眸,定睛一看,发现苍梧厌已经跑到了角落。
因为距离有些远,纵然他生得高大,缩在那里,看起来也就一小团。
“师兄,你为什么蹲在那里?”
不止蹲着,他不知道拿了个什么东西,单手捏着,不停在地上画圈圈。
好幼稚。
她十岁就不这样玩了。
邬映月有些头疼。
她撑起身,走到苍梧厌身边,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师兄,你没听见吗?我问你为什么要蹲在这?”
苍梧厌还是不说话。
邬映月鼓了鼓腮帮子,伸手去拽他。
本以为会有些难,却没想到这一下,拽得他踉跄几步,险些倒地。
邬映月赶紧扶住。
“你小心点。”
她抱着苍梧厌的小臂,隔着衣服,还能感受到他坚实的肌理。
邬映月想拉他起来。
可他低着头,就是不愿说话。
真是一个很难搞定的人。
邬映月不明白了,明明流血的是她,怎么到头来,苍梧厌却不高兴了。
出于人道主义的关心,邬映月还是蹲了下来。
她看着苍梧厌微卷长发的发旋,声音放轻许多:“能告诉我你是怎么了吗?”
苍梧厌动了一下。
“我天不亮就赶过来了,师兄要是再缩在这,咱们今天的进度可能就完不成了。”
“学不到东西,我就会怨恨你浪费我时间,会拿着本子把你的名字抄一百遍,然后在你看不到的角落天天诅咒你。”
没有威慑力的恐吓成功让苍梧厌抬头。
邬映月看见他长睫濡湿,艳丽逼人的脸上拂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期待。
不是,他期待什么?
邬映月刚想发问,就看到苍梧厌咬着唇,为难开口:“真的会抄一百遍吗?”
“如果是真的,好像浪费一天也很划算。”
“抄一百遍的话,师妹就忘不掉我名字了吧。”
邬映月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
她闭眼深吸一口气。
等心情完全平复,她蓦地抬起手,给苍梧厌漂亮的脸上来了一拳。
“你在说什么变态的话?”
“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站起来!”
“我要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