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澄看着母亲气急败坏的样子,蹙了蹙眉,下意识看向邵清芜。
显然,姐姐的脸色现在也并不好看。
邵澄咬了咬唇,低下头去。
今日之事,他其实预想过无数遍。
但他没想到,这一日会来得这么快。
这场闹剧,终是不能善终了。
此刻的邵清芜并不知道邵澄的想法。
她死死地盯着那块敲了一角的谷主印,太阳穴猛地一跳。
一股尖锐酸胀的疼痛感袭来,邵清芜心尖一颤,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年,东南正值深秋,我为了让闻人家放下戒备,便将生病的养女丢到了闻人家门口。闻人夫妇心善,她们听见婴儿的啼哭,便心急地解了结界,打开了闻人家的大门。”
“我带着一众死士借机闯入,杀了他们夫妇,夺了闻人家的祖传丹方,然后便血洗了闻人家,为了毁尸灭迹,我借了红莲火种,用一把火将闻人家和金曲山烧得干干净净。”
“十几年前,让药王谷闻名青川的丹药,其实出自闻人家。闻人家的丹方有奇锁,一般人无法打开,当年为了强行窥得药方,我不惜动用了云崖家保留的邪术——”
邪术二字一出,云崖夫人彻底变了脸色。
“邵赟,你疯了吗?”
她尖叫一声,猛地扑倒在地,双手死死地按住那枚破损的谷主印。
“你死就死,非要拉我云崖家下水作甚,当年为了帮你,我们云崖家差点——”
云崖婧双眸通红,神态近乎癫狂。
在场的宾客瞧见此状,纷纷吓得后退了半步。
眼看着云崖婧就要主动揭露,邵澄终是不忍,用一记手刃将她劈晕。
闭眼前,云崖婧满眼不可置信,她看着亲生儿子无奈叹息一声,然后将她拥入怀里。
“母亲,这件事,与你无关。”
“安心睡一觉吧,睡醒了,什么都好了。”
伴随着少年的低喃,云崖婧彻底失去意识。
那道蓝影似乎有所察觉,他啜泣一声,悔恨道:“那邪术极其耗人心力,我一夜衰老了几十岁,为了给自己续命,我囚禁了上千名少女,用她们的心头血,换取了我的容颜、精力,和寿命。”
“其实,其实我研究出前半本丹方时,我就已经不再用邪法了。”
“我年纪不小了,也想过过正常人的生活,安心地享受财富、权力、美色给我带来的快乐。”
“可就在喜宴开始前,闻人家的后代也来了这里。”
“于是,我策划了一场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