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处,小嬴政虽然心中仍有不甘,但也只能无奈地点头应道:“是,政儿记住了。”
只是此刻的他,心中难免感到些许气馁。在此之前,他原本还满心期待着一旦回到咸阳,便能摆脱束缚,自由自在地做回真正的自己。可如今看来,这个愿望恐怕一时之间难以实现了。
......
赵姬母子途中遇袭的消息,传到了华阳王后的耳朵里,她梳理了一下最近的事情,觉得很大可能就是韩夫人指使的,直接命人传唤韩夫人来见她。
待她到了后,华阳问了问情况,韩夫人自知隐瞒可能会受到更大的处置,还不如直接就跟华阳王后坦白了,备不住还能帮她摆平此事。
“混账东西!怎敢做出这等之事?简直有失王室的身份!”
华阳王后怒不可遏地吼道,声音响彻整个宫殿。话音未落,只见她扬起手掌,狠狠地朝着韩夫人甩去一个响亮的耳光。
“啊——”韩夫人口中发出一声惨叫,脸颊瞬间浮现出一道鲜红的掌印。
然而,疼痛并未让她停止求饶,她赶忙双膝跪地,再次扑倒在华阳王后面前。
带着哭腔颤抖着说道:“阿姑,请息怒!妾身当时确实是鬼迷心窍,一时想不开才犯下如此大错。可是……可是那日妾身前来找阿姑商议此事时,感……感觉阿姑也是赞成妾身的想法了。”
“住口!胡言乱语!我何时曾赞同过你这般行径?我不过是表示支持成蟜而已,可从未允许你指使他人去谋害嬴政!”
华阳王后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起伏着。说罢,她再度举起手来,毫不留情地又给了韩夫人一记重重的耳光。
“啊~~~阿姑,妾身真的知错了!”
韩夫人被打得头晕目眩,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仍苦苦哀求着。
“滚!立刻给我滚出去!从今往后,我会将你的所有侍从统统换掉,没有我的准许,你休想踏出太子府半步!若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定不轻饶!”华阳王后声色俱厉地呵斥道。
“喏~妾身……妾身知道了。”韩夫人战战兢兢地应道,连头也不敢抬一下,跌跌撞撞、狼狈不堪地退出了华阳宫。
待韩夫人走后,她在沉思,如果被查到是韩夫人所为,必然能知晓在她实施计划前来找过自己,自己定是脱不了干系,这属于给自己坑了,心里在骂着韩夫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又想着怎么把自己摘出去。
旁边的阳泉君上前;“姐,族弟倒是有个办法。”
“哦~细细道来。”
“派人去核查有没有留下活口,如若有,安排人灭口即可。”
她想了想,现在只能这么办了;“好,就依你所言,此事由你全权负责。”
“喏,姐姐尽管放宽心便是,族弟定能把姐姐摘的一干二净。”
华阳王后听了这话,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她对这位弟弟的办事能力向来颇为认可和信赖,相信这次也不会让自己失望。于是点了点头。
接着,华阳王后又转头看向阳泉君:“另外,你再去仔细探查一下他们的行程安排,搞清楚他们究竟何时才能抵达咸阳。等确定好时间之后,你亲自前去迎接一番,知道吗?”
阳泉君心领神会;“喏~”
其实,华阳王后心里倒没有想过要如何为难嬴政。毕竟嬴政也是她的孙儿,然而,相较于嬴政,成蟜却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感情自然更为深厚一些。
所以当面对从未见过面的嬴政时,她的情感天平不自觉地就偏向了成蟜这边。说到底,华阳王后之所以如此态度,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单纯瞧不上赵姬的出身罢了。
......
第二天早上,嬴政一行人就开始赶往咸阳,这回赵胜也是长记性了,与安邑守城将官聊了一下,多派了些人手护送他们赶往咸阳。
一路快马疾驰,眼下就快到咸阳城,赵胜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秦臻拖着受伤的身体,卧在马车上,遥望着咸阳那高耸的城墙,相对于秦臻,小嬴政与赵姬明显的要更加激动,终于归来了。
到了咸阳城门,然而,就遇到了阳泉君芈宸。
同一时间,华阳王后也借着秦王柱在与秦国宗室讨论如何处理老秦王丧葬事宜的时候,把嬴政母子回到咸阳的消息挡在了门外。同样也把负责传递消息的吕不韦以议事为由,派人将他限制在了府邸内。
“阳泉君,好久不见,我来带秦王孙返秦。”平原君向芈宸拱手示意。
芈宸拱手回礼;“见过赵相,不过赵相说的王孙,谁是王孙?”然后四周打量着。
“我身边这位就是。”平原君把嬴政介绍给了芈宸。
“赵相说笑了,我王有命,请赵相至章台宫觐见,大丧之际,其余人需得到口谕,否则不得入城。”
听到说不让进城,嬴政举起玉佩朗声道;“我乃当今秦王之孙,秦太子长子政,有信物为证。”
“哼,凡赢氏子弟,需得到当今大王的口谕,还有赢氏宗族的承认,才有身份,仅凭一块玉佩,断不能确认身份。”
“敢问阳泉君,这是何意啊?此子确是秦王孙。我这有文书作证。”赵胜问道。
“赵相不必多问,进宫便是,其他人若想进宫,我再去禀告大王。”
秦臻这时候探出了脑袋,再想着阳泉君在阻碍嬴政入宫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是真没想着到了咸阳,还能碰见这么档子事。难道是下马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