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多起来就什么事都有，何况是十几个喝多的青年。于是有人叫着让烧烤老板让袁世清试试，有人喊着他肯定不行，还有人嚷着让小黑现在就去找他爸给袁世清弄个摊位。

“袁大头，你要敢试试，我就把街头的空地给你。”喝的有点上头的小黑吼起来还是有点气势的，就是这气势有点欺负人。

本来只不过是配合大家吹牛的袁世清，发现形式有点不对了；是大家都想吃上自己做的烧烤，还是年轻人一起跟着起哄？拍了拍自己的后脖颈，让自己清醒一点，看看大家因酒精刺激激动的面孔，确认没有恶意后，无所谓的说：“吃烧烤也不用摊位，那天让广胜他爸给做个烤炉，我去买点食材和调料就可以了。”

袁世清的解释并没有让喝多的队友满意，仍然继续这个话题深入探讨。

其实下午自习课的时候，打算找老妈要点钱，换一个屋里吃屋里拉的楼房，最好能有独立的空间，改善一下生活质量。可是傍晚老妈的电话让他认识到家里的经济情况并不是很好，记忆里今年上半年哥哥就因为没有足够的彩礼而定亲失败，不然老爸也不会跟着抗洪，农活都留给老妈和哥哥操持。

而现在队友们说的一个烧烤小摊，可能是自己目前能够驾驭的生意，反正学习已经没有希望了，不如换条赛道试试。

队友们的打趣也好，讽刺也好，渴望吃到免费烧烤也好，努力让自己清醒的袁世清没有过多的干预，反倒顺着话题完善了这个烧烤计划。反正自己没有损失，整合自身的资源，发现也没有其他可以做的，因为后世的人工智能已经把绝大多数的人类养成了人工智障，有时候也被戏称人工智残。

“巴西输了我出摊位。”

“巴西输了我出烤炉。”

“巴西输了我出冰柜。”

“巴西输了我出雨棚。”

“巴西输了我出仓库。”

足球和烧烤再加啤酒才是最完美的组合，赌球和烧烤摊也是袁世清最好的组合。

还在烤肉的老板觉得再过一会自己的摊位就会被搬空，几句话的工夫三轮车、音响等摊位上有的东西全都备齐了，喝多的北疆人果然什么都敢吹。

“兄弟们，按照赔率那我可占大便宜，法国队要是输了我真赔不起；正好这个暑假我也不想回家，要不这样，巴西赢了我们再来喝酒撸串；巴西输了你们帮我把摊位支起来，我在摊位上请大家喝酒撸串；赚钱了随便吃，赔钱了谁家的东西谁带回去，就算大家帮我了，怎么样？”

袁世清当然不能让兄弟们亏太多，更不能第一次赌球就把庄家干破产了。

最终大家干了杯中酒，小黑歪着嘴做了总结：“巴西赢了，袁大头亲自出摊烤肉给大家吃；法国赢了，我出摊位，广胜出烤肉设备，其他人出音响雨棚仓库，还是袁大头亲自给大家烤肉。”

回到宿舍时陈浩的鼾声已经起来了，而自己洗漱后却无法入睡。看着床头的兄弟，脑袋里想的却是自己老婆苏红。

袁世清的妻子也是北疆人，大学时晚自己两届的材料系学妹，婚后25年在疾病的折磨中消逝。

想着两人相逢相知，相爱相杀，相生相克，却又相濡以沫，没想到却只能相伴半生，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让袁世清流着眼泪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