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的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惊惧难抑。
反观殿前争斗的陈常生与顾辰,在卸下这如山重压后,皆失去了再战之力,只能抓紧调息,稳固神魂。
“顾辰,可知过刚易折?”
夜寒的话音,如鬼魅般回荡于众人耳边,令众弟子不寒而栗,可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确是真切之言。
若非顾辰当众挑衅,冒犯夜寒威严,这位年轻公子也不会怒而施压。
且顾辰不过入定初期修为,夜寒这般恐怖实力,完全可将前者随手镇杀,但他并没有这么做,足见其气度。
一时间,众人心中的天平,已悄然倾向了夜寒,而不是殿前狼狈倒地的昔日同门。
听得夜寒之言,顾辰仓促抹去嘴角血迹,强撑着支起身子,沉声道:
“夜寒,不必惺惺作态,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顾辰不是傻子,夜寒若真的胸怀海量,虚怀若谷,方才便不会故意与牧雨凝举止亲密,以此激怒自己。
不知为何,顾辰只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夜寒尽数掌控,好像他早有预料。
“莫非此贼,并不是为得古图残片前来,而是为了……”
想到这,顾辰不由得一阵后脊发凉,先前的盛怒,令其丧失了应有的判断力,直至此刻,他才察觉不对。
似是想印证心中猜测,顾辰强忍心中惊惧,再次对上了夜寒的视线。
果不其然,那邪魅的暗紫色瞳孔,闪烁着慑人的凶光,仿佛下一秒,就要将顾辰吞噬。
顾辰终于反应过来,自始至终,夜寒都将其当成了待宰的猎物,即便今日他隐忍的咽下这口气,日后也免不了被清算。
而夜寒也注意到顾辰的异样神色,明白后者定是看破了自己的真正意图。
“小子,现在才反应过来么……”
夜寒忽而悄然传音于顾辰,眼中戏谑难掩。
听得面前歹人的无情嘲弄,顾辰怒拳紧攥,滴滴血珠从指间渗出,可他无暇顾及。
“顾辰,莫要自乱阵脚,此子善于攻心,修为尚浅,有我助力,你未尝不能……呃!”
识海内的苍老话音戛然而止,令顾辰更为恐慌。
他当年所获传承,乃是一道谪仙残魂与一身虬龙宝血,倚仗着龙血之威,顾辰气血强横,远超同辈,因而能越阶对敌。
在遭遇劫天傀儡时,有老谪仙的余威相助,顾辰也能逢凶化吉,成功脱险。
本以为身负如此机缘,日后定能超越牧高峰之流,成就尊者之上。
可今日,在夜寒的绝对碾压下,连谪仙残魂,都无法抗衡,足见二人差距。
昔日所受屈辱,此刻尽成笑话,顾辰一时心灰意冷,情愿赴死。
【顾辰道心蒙尘,宿主鸿蒙气+40%】
这时,顾辰忽觉一道楚楚温和的目光,悄然停留在了自己身上。
定睛一看,正是立于夜寒身侧的牧雨凝,佳人美眸中,似流转着怜悯与惭愧。
“不,我不能止步于此,师姐,师姐还在等着我!”顾辰咬牙自勉。
见顾辰还想挣扎,夜寒摇头苦笑了下,也不打算多做纠缠。
“实力不怎么样,戏倒是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