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江亭压根没想过会有人给他下安眠药,他自以为这个家里所有的人,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即便这几天梅雨声的反应稍微超出他的预料,但他确信,梅雨声只是短暂地发泄一下情绪。这不,闹了一个多星期,就消停了。
他自信对梅雨声足够了解,她没有胆量反抗他,这辈子她只能依附于他生活,不会也不敢对他做什么。
他把早上的困倦归咎于这段时间家里公司里的混乱,使他身心疲惫,或者真的是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了。
他今年五十五了,儿子已经能够独立经营公司,他该退休安享晚年了,但心里总是不服老。
喝完了咖啡,头脑清醒了一些,他暗沉的眸子瞥了一眼梅雨声,脑海中浮现韩彩玉的模样,越比较越觉得梅雨声就是妥妥一个老年女人。明明相同的年龄,按生日,韩彩玉比梅雨声还大四个月,可看起来她们就像相差了十几岁。
不禁感慨,女人啊,就得精心保养自己,内涵和外在,一样也不可或缺。
难怪他偏爱韩彩玉,韩彩玉也是年逾半百,却风韵犹存,梅雨声就差远了。
岳江亭嫌弃地摇了摇头,拿出平板开始看早间新闻。
饭桌上,岳江亭喝了一口保姆熬的小米粥,皱了皱眉,把粥碗推到一边,脸色阴沉下来。
儿子儿媳都不敢多说话,偷偷瞟一眼老妈,见梅雨声没事人似的,吃得正香。
上班的人都走了以后,小赵凑到梅雨声身边,小心地问:“梅姐,我按照你教的方法熬的,怎么岳先生只一口就尝出不同了呢?”
“没事,一回生二回熟,慢慢就好了。”梅雨声哄着轩轩喝口水,给他整理小书包,“以后我不再做,他们会逐渐适应你熬的味道。”
“好吧。”小赵皱了皱眉毛,抱起轩轩出门了。
梅雨声回了卧室,换了一身纯棉的衣裤,打开包看了看,牛皮本在里面安然无恙地躺着。
背上包,匆匆出门打车去了醉墨园。
谢明琪吃完早饭,送走了老公和女儿,正想给梅雨声发消息,就听到门铃声骤然响起。
她蹙眉,谁这么早过来了?
门一打开,正对上梅雨声的脸。
“雨声?你怎么这么早!”谢明琪惊讶地问,“出什么事了?”
梅雨声进了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嘿嘿一笑:“先让我喘口气。”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梅雨声一直处在一种神经紧绷的状态中。
谢明琪家里,她才得到完全的放松,身心都舒缓下来。
“喝咖啡还是茶?”谢明琪好奇地看着她,“早饭吃了吗?”
“咖啡吧,我需要提神。”梅雨声舒展开腿脚,让自己半躺到沙发上,“在你这里我才能呼吸到自由的空气。”
谢明琪很快端来两杯咖啡,递到梅雨声手中的是不加糖和奶的纯正黑咖:“怎么感觉你刚刑满释放似的。”
梅雨声呷了口咖啡:“差不多!”
她拿出手机,给谢明琪看聊天记录。
谢明琪一边看着,脸上切换出不同的表情和颜色:“呕!真不要脸!两根老丝瓜瓤子,在这儿装什么嫩呢?”
“两个老流氓!多大岁数了,难道他还能做得动?”谢明琪最后看得脸都红了,索性按灭了手机屏丢到一边,“再看下去,中午没办法吃饭了!”
梅雨声唇角一直挂着嘲讽的笑,眼底蕴着一层悲凉。
“你从老岳手机里弄来的?”谢明琪抬眸好奇地问。
梅雨声点头:“我在小米粥里融了两颗安眠药,他睡得死猪一样,我偷看了他的手机。”
“还有这个。”她从包里拿出那个牛皮本,“你有没有办法把它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