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王妃见她实在郁郁寡欢,在她请辞的时候也没让她走,说外头的世道一个女子不好活,打发她在这里,这院子原来没有人住,清净的很,不用伺候人,只拿着月钱。
当然,事情少,相对的月钱也不多就是了。
最开始王妃还记得她,偶尔问一两句,那会儿月钱没降,后面王妃渐渐将她忘了,她的月钱也就和花鸟风三人差不多了。
春月如今的月钱几乎是全给嫂嫂了,虽然嫂嫂每次见了她都冷漠以对,但好歹钱是收了,侄子也能吃的好点儿,春月并不觉得嫂嫂的态度有什么问题。
她害了她们一家四口,嫂嫂恨着自己,也是应该的。
苏乩:“……”
她自几个人开始说就不觉吸起了冷气,到这会儿牙花子都要吸凉了,等到春月说完了,然后发自内心的问了一句:“这王爷和王妃,是不是有病?”
四个侍女没说话。
以前习惯了,好像没觉得哪里不对,只是后来苏乩来了,也不知道是苏乩说的多了,还是单纯对比出来的,她们觉得王爷和王妃,有时候是……一言难尽了一些。
苏乩见几个侍女提到往事,都似乎隐隐有些情绪不好,想了想,就说:“你们的事我都知道,我的事你们还不清楚呢。”
她这么一说,四人就不觉睁了睁眼睛,隐约好奇起来。
主要这个侧妃刚开始还没看出什么,相处的时间越长,越觉得神奇。
那些随性而为调和出来的胭脂水粉,还有比王爷的暗卫还要高的武力值,甚至春花还见过王妃作画,虽然没看懂画的什么东西,但春花也能看出来侧妃是懂画的。
这些技能也罢,侧妃性格也与一般的贵人截然不同。对她们这些侍女会有吩咐,但并不显得如何居高临下,你要以为她平易近人,却又等闲感觉难以接近。
四个侍女早就对苏乩怀着天大的好奇心了,这会儿听她意思是准备说一说自己的事情,顿时就将方才的伤春悲秋扔到了脑后,目光灼灼盯着苏乩,擎等着她讲故事了。
苏乩对上四双好奇度拉满的眼睛,也是禁不住笑了一下,才慢慢说起了侧妃的事情。
侧妃原来是个普通小官的女儿,上头还有一个哥哥,兄妹俩打小关系就好的很,只是母亲去的早,亲爹娶了续弦就变成了后爹。
兄妹两个互相扶持着这么长到了侧妃八九岁,那后娘是真狠心呢,才八九岁,就将人卖了,嘴上说是卖个有钱人家当正头娘子,实际上那人家里确实有钱,但人都五六十了,床上还有些不良爱好,家里子嗣挺多,如今上了年纪没人强求他传宗接代,便买些清白人家的好姑娘回来哄他高兴。
也是侧妃本来长得好看,那人家一眼就看上了,给的银钱丰厚,亲爹眼都没眨,就信了狗娘的鬼话,直说让她去那家好好享福。
哥哥自然不同意,可他就比侧妃一个小姑娘大了两岁,人微言轻,常年挨饿人也瘦弱,根本没人理会他的抗-议,侧妃还是被带上了去往那人府上的马车。
四人听得入了神,见苏乩停下来喝水,等她咽下去了忙不迭问:“那娘娘怎么后来进宫成了女官?”
苏乩循着侧妃的记忆,慢悠悠道:“后来,后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