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非不明事理,而是清楚大南使者的蛮横本性,定然是他们挑衅在先。
只是眼下,大南强势,大荒却内忧外患,任何冲突都可能引发战争。
梁立见无人应声,心中越发得意,趁势步上一步,继续说道:“陛下,我大南向来以仁义治国,不愿与你们大荒起战事。”
“但这等恶劣之事,若是贵国再不交出凶手,我大南唯有挥师南下,为我使团讨回公道!”
这句话掷地有声,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朝堂内一片死寂,众臣的脸色更加难看。
有人低头沉思,有人欲言又止,却最终无人敢出列。
“陛下,不如——”右侧的李景澄轻声开口,声音中透着小心翼翼。
“不如让那位‘凶手’出来……暂且缓和与大南的关系,待事态平息后,我们再寻其他办法也未尝不可。”
此言一出,几个大臣默默点头,显然赞同他的提议。
他们担忧的,不是楚南的安危,而是害怕大荒真的与大南兵戎相见。
“荒唐!”一声冷斥从高位传出。
程玲玉的声音不高,却如雷霆一般震荡整个朝堂。
她从龙椅上缓缓起身,威严的目光扫过所有臣子。
每一个被她目光扫过的人,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噤若寒蝉。
她的声音清冷,却掷地有声:“你们的意思,是要朕交出一个护我百姓安危的人,换取虚假的和平?”
李景澄身子一颤,连忙跪地:“陛下恕罪!臣并无此意,只是,只是如今两国局势紧张,臣以为……能避免战事为上。”
程玲玉冷笑一声,眼中带着一抹讥讽:“既然如此,那不如将你们这些满朝文武也送给大南,让他们去当顺民好了!”
“朕看你们既不愿动刀兵,又无半分血性,这天下还要你们有何用?”
李景澄面色惨白,不敢再言。
程玲玉收回目光,重新落在梁立身上,声音中带着隐隐的寒意:“使者,朕且问你,你口中的凶手,射杀的可是你们的无辜之人?”
梁立被她看得心头一紧,但还是咬牙说道:“虽是小事,但射伤我大南使者者,皆为贵国之人,陛下若不交出,便是我大南对贵国无信!”
程玲玉冷冷一笑,抬眸说道:“朕早已查明,你们使团当街行凶,挑衅在先。朕的臣民不过自卫反击,有何错处?”
“陛下此言未免偏袒!”梁立冷声说道,语气更加咄咄逼人,“陛下若执意护短,便是将两国推向刀兵相见的地步!”
程玲玉眯起眼睛,眸光中透出几分寒意:“威胁朕?”
梁立却咧嘴一笑,毫不掩饰地说道:“陛下若不交出凶手,那便是我大南挥师北上的时机。到时候,大荒可别说我大南不给机会!”
此言一出,朝堂上更是一片死寂,许多大臣的脸上都浮现出恐惧之色。
大南的军力何其强盛,若真全面开战,大荒未必有胜算。
程玲玉却只是冷冷一笑,那笑意中带着不屑。
她轻轻抬手,声音平静,却仿佛带着一股掌控全局的笃定:“朕要考虑是否交出凶手,毕竟关系重大,不容草率。上官雅儿——”
她顿了顿,目光扫向立于武将列的上官雅儿,眼神深沉却隐含暗示。
上官雅儿一怔,很快反应过来,立刻低头拱手:“臣在。”
“去将楚南带来,他既然是这场风波的当事人,便由他亲自为朕分忧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