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陆真牙疼地朝他说:“哪怕有了原料,机子开起来了,一天之内做完恐怕也难,明日中午才能交货。”
“交货后就算直接运去府衙,也要一日一夜的时间,来得及吗?”
许光算了一下,现在离月底还有两日,勉强来得及。
陆真看着他就知道这件事非做不可,于是说道:“这批棉衣价格高点,四两一件。”
“......好!”许光咬着牙答应了,又火急火燎地去解决原料的事情。
陆真喝完豆花,将周主薄找来说了这件事,周主薄觉得她有点上头了。
“就算中午有棉花,那压花弹花搓花也要时间,等纺纱开始都要黄昏了,就算纺纱和织布一起忙活,不休息,机子就那么多,织布的效率高,但纺纱效率限制了......”
“再定五台纺纱机。”
周主薄心有些累:“覃木匠那里......”
“我派人去问了,还没有消息。”
“那好,就算纺纱和织布都跟上了,黑灯瞎火的谁给你裁料子做棉衣?”
“城里的百姓。”
“咱们城里不过一千来人,怎么干得了这两千件棉衣的活?”
“流水线。”
周主薄崩溃了,他发现自己说不通陆大人,现在连话都听不明白了。
“大人!覃木匠那边说了,中午交付,没问题!”
程一进来回话,陆真拊掌一笑:“好了,问题和风险对完了,开干!”
周主薄只能去发告示,重新招人来搓棉线、纺纱、织布、做棉衣。应陆真的要求,他将做棉衣部分直接分拆成流水线,将东西两条大街征用,通宵做棉衣。
午时刚过,十几辆车入了城,许光承诺的棉花,送到了。
于是搓棉线的开始忙活了,没过多久,纺纱工也开始忙活,等一个时辰后,织布工开始干活,黄昏后,第一批布出炉,开始做棉衣。
东西大街上临时摆了不少桌子,一直延伸到县衙门口,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许光压根睡不着,做完的棉衣已经往府衙送去了,两个县的钱也已经结清了,就差这最后两千件,可不能出差错。
陆真精神奕奕地拉着周主薄在写规划,年中来了,她把上半年干的事写了个总结,下半年的事也得写个规划才行。
周主薄还是第一回做规划,有些新奇。
不过,他觉得陆大人写规划的很大原因是有钱了,想花钱。
“咱们县的路坑坑洼洼的,晴天还好,雨天简直就是灾难,得修。”
一笔钱没了......
“马上秋收了,这次的机子可都是县衙的,得找个地方建个作坊,请人来干活,包括什么收购棉花、卖棉布的,都要搞起来。”
又一笔钱没了!
陆真还要再写,周主薄已经觉得这点还未焐热的钱已经被安排好了用途。
怎么觉得县衙好像养不起县令大人?
他这是错觉吧?
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