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怀平被派到收税工作,一半是因为户部这两年被罢的人太多了,熟手都被罢没了,新手又不会,青黄不接之下,户部尚书只好将他派了出去。
另一个原因便是他和张正延一样,出身江浙,被划分为江浙一党。
朝中如今正处于敏感期,首辅张正延已经七十有三了,辅助了两代帝王,前些日子因为陇西卫的事情和兵部有了嫌隙,被兵部尚书参了一本,紧接着扬州又出了事。
无奈之下,张正延只好弃了扬州,努力修复与兵部的关系。
正因为如此,陇右卫才再次被人提了出来。
论管制,陇右卫为西宁王封地,当为西宁王掌兵管制。
但自大庆七十年来,先帝颁发藩王政令,藩王皆不可涉兵事,独留五千府兵拱卫,天下兵权收归中央,这也便是许添叫嚣军资缺乏后,张正延捏着鼻子都要先给他解决了。
若是陇西卫倒向西宁王,朝廷丢脸不说,西侧边陲之地几乎就是西宁王的地盘了,都是易守难攻之地。
这种情况下,哪怕当今非常相信西宁王,朝中的臣子也不敢相信。
可若是陇右卫归朝中管辖,势必要扶植一位将领镇场,许氏当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朝中的几股势力轮番下场追逐,好不精彩。
童怀平此番收税为次,主要是摸清这里的情况,加上他以前任职过陇右府知府一职,算得上是故地重游了。
“多少年过去了,陇右府的楚馆章台还是一个模样。”
童怀平将手中的折扇扔给身后的小厮,大步踏进了楼里。
临近傍晚,望春楼方才醒过来,丝竹声响起,勾得旅人的心神荡漾,脂粉味飘散在空中,甜腻的香气令人心驰神往。
童怀平刚走进,老鸨便娇笑着迎了上来:“这位郎君气势好生吓人,不知有无相中的娘子,奴家好安排人来伺候郎君~”
“本大爷看你这老鸨也算不错。”童怀平随手塞了锭银子在她胸前,顺带揉了一把她的腰。
“呵呵~郎君真会说笑,奴家可是会当真的~”
老鸨一阵娇笑,也不收拾好银子,就此招摇地扭着腰引着童怀平上了楼。
“本大爷想要个听话的,放得开的。”
“妾身省得,郎君稍等片刻~”
老鸨扭着腰走了,不一会便有人上了一桌席面和酒,小厮守在门外,童怀秋嗅了嗅酒杯,这里的酒多数都加了东西,量不大,他一饮而尽,拿起筷子吃了几口菜。
这里的饭菜一如既往地难吃。
不一会,一个娇俏高挑的女子走了进来,童怀平扬了扬眉,的确是他欣赏的类型。
他伸手将人拥入怀,拿起酒壶就往女子身上淋,他现在只想发泄,可没有什么耐心玩风花雪月那一套。
半夜。
楼里好不容易平息下来,一只手撩开了帷帐,在地上的衣服里摸了许久,借着月色看清了手中的东西,伸手在窗户上敲了三下,窗户开了一条缝,她将信件递了过去,等了许久,信件被递了回来。
她将东西都恢复原位,接着回到床上躺好。
信件到西宁王世子手上天还没亮,忍冬挑了挑烛火,窗户下的黑影往暗处躲了躲。
“别躲了,在这里你有什么见不得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