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右府的税收粮准备好了吗?”
“各县的收税工作都在进行,不出三日,必能将税都交齐。”
“那就好,这几日,本官将在驿站落脚,知府大人若有事,不妨登门相商,莫要像今日这般,失了礼数。”
崔知府脸都绿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人离开。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狱卒干什么吃的!”
衙役苦着脸跟在他身后去了牢里,王大聪死得很安详,像是睡死了过去。
“大人,仵作已经在检查了,应该是食物中毒而死。”
“昨天他吃了什么?”
崔知府冷着脸走进了牢里,牢房里的稻草杂乱无比,碗里干干净净,旁边有几只死掉的苍蝇,他嫌恶地捂住了鼻子:“死在这个关头上,怎么看都是阴谋,好好检查看有无外伤。”
“晦气!”
崔知府骂着出了牢房,忙活一早上,一点有用的进展都没有,反而将人得罪了个透,连他狎妓的消息都说不好是个烫手山芋。
他要快些与世子商量对策。
可惜他扑空了,仆人说世子半个时辰前出门了,只带了一个婢女。
崔知府只好转头回去,找赵通判议事,哪知赵通判竟然跟消失了一般,平日里跟着他的仆人也不知其踪迹。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崔知府暂时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等。
离开府衙的童怀平去了驿站,刚换好衣服小厮便来报有人前来拜访,童怀平没好气地说:“不见。”
来人却嗤笑了一声,不顾小厮的阻拦推了门进来。
“童大人有狎妓的时间,却没有见救命恩人的时间,果真稀奇。”
来人穿了一身红,腰间佩了不少玉器,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头上的发冠还有羽毛。
哪家的浪荡子?
“你谁?”
童大人系好腰带,不屑地看向他,忍冬上前说道:
“我家公子是西宁府世子。”
“世子?西宁王要掺和陇右卫一事?”
童怀平看了这奇怪的主仆二人,轻蔑地说道:“你能做主?传闻西宁王有三子,长子体弱,次子擅兵,幼子最得欢心,不知你是哪一位?”
忍冬听不下去,想要上前用拳头说话,世子用折扇拦住了她:“煮茶。”
忍冬只好去一旁舀水煮茶,她心中就是不忿,可世子的吩咐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拒绝。
“看来童大人对西宁王府上的事颇有了解,本世子便是年长的那一位,此番前来也确实得到了父王的认可,这一点童大人不必担心。”
“倒是童大人,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就这样对待救命恩人?”
“那王大聪是你杀的?”
童怀平这才认真地看世子,眼前这人打扮得花里花哨,从脸色来看体弱不像是谣传,更何况此人身边还有婢女跟着伺候,看起来是个离不开人伺候的主。
只是他为何要帮自己,张公当年可是坚定削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