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寇是倭寇,倭使是倭使。”
“常言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更何况,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再说了,我国什么时候被倭寇袭扰过?”
“对对,我大南,绝不像吴国那样无能。”阮守备自语道。
“来人,备马,本官即刻出发!”
……
话说两头。
袁彬指挥的这次登陆,可以说相当专业。
满脸堆笑的矮个子“倭使”率先下船,他们身穿倭国大铠,高举双手,以倭语大声喊话。
这是几个虾夷青年。
迎接他们的,是狐疑的安南士兵与税官。
安南人当然听不懂,但大概知道是倭人。
眼见不是大明人,他们也放下了戒备。
毕竟是海港,琉球,满剌加、满者伯夷、渤泥乃至西洋的船舶,还是时常会来的。
眼看岸上的人不懂。为首的青年又用汉语,将刚才说的复述了一遍。
这下岸上的人听懂了。
接着,便是提供凭证与文书,藩邦朝贡,这可是大事。毕竟他们的陛下费尽心思搞丐版朝贡体系,除了深山里的小部落,也没有正常的国家搭理他们。
在他们看来,倭国,虽然是化外蛮夷,却比原始人一般的山间部落民要“开化”一些, 因此十分高兴。
他们甚至认为,凭借接待贡使的功劳,他们都能被犒赏。
待戒备解除之后,传令兵去通报,码头士兵示意他们可以下船。
先是一个个身穿大铠,挎着倭刀,背着倭弓的汉子陆续下船。
没多久,下船的士兵已经不是倭国盔甲,而是一种很新奇的银色亮甲。
一个个沉重的大箱子,也被水手抬上了岸。
这时,岸上嗅觉灵敏的人已经发觉有点不对劲,但对方始终彬彬有礼,井然有序,自己这边不好也不敢采取什么行动。
更何况,自己这边没有主事人。
等到近千士兵上岸之后,现场陷入诡异的氛围之中。此时,就算是傻子也发现情况不对了。但安南兵此时已占据了绝对劣势,又群龙无首,只好硬着头皮等待长官的到来。
“投降,或者死!”
突然,一艘停泊在码头的大船发出雷鸣一般的声音,码头士兵休憩的一处窝棚被轰了个稀烂。
伴随着巨响,岸上的士兵齐刷刷拔出长刀,几乎在瞬间就控制住了港口局面。
呆若木鸡的安南官兵,一下子沦为俘虏,个别应激的安南兵,则被倭刀剁成了排骨。
当阮守备急匆匆赶到码头时,只见一排排手下被麻绳首尾相连,像螃蟹一样被困在一起……
阮守备呆住了,不待他反应,几根羽箭齐刷刷戳进他胯下的战马。
战马吃疼,随即将其掀下,然后轰然倒地。
待到他清醒之时,一把雪亮的长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此役,完胜!
在此期间,各大家族的船舶也相继靠岸,一队队家兵杂七杂八地蜂拥到岸上。
还有一些运输船只,卸下了两百余匹战马。
战马不好运输,占据空间不说,长途跋涉还有一定死亡率。
战马不是普通的马,200余匹战马,是此次携带的全部了。朱祁镇带了少量,汪家和各大家族悄悄准备了一些。
好在一路距离不远,没怎么折损。
瓦剌与野人士兵跨上战马,瞬间如虎添翼。
刚才混乱之时为数不多的漏网之鱼,主要是海商与当地力工,纷纷被堵了回来。
各家家兵上岸之后,船队补给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