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朔返回客栈的时间很晚。
客栈内乌漆墨黑,里面的人早就睡了,东方朔轻推房门,发现推不开。
他转而离开客栈,绕到旁边的巷子,向上一跃,跳上房檐,凭借记忆找到房间,拎着鞋子从窗户悄悄爬进去。
落地时,控制得当,声息全无,不发出一丁点声响。
缓缓关上窗户,他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间门口,把鞋子放下,脱去袜子,而后四周瞧瞧,找了块临近床榻的空地躺下,把外套当被子盖身上,将双手枕在脑后当枕头。
“不来床上睡吗?”
东方朔感到抱歉地抓抓头发,说道:“我吵醒你了?”
“你接近窗户的时候,我就惊醒了。”床上的闻人绘幽幽说道。
不会吧!东方朔不光推窗没有发出声响,就连接近房门亦是轻手轻脚,这样还惊醒她了?
他面露苦笑,道:“你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这般惊弓之鸟?”
床上无传来说话之声。
东方朔坐起身子,往床上望了望,原来闻人绘已经睡着了,不知何时还挪到了床榻的边缘。
看罢,他明白了,闻人绘其实是个极其缺乏安全感的人。
在陌生的环境下入睡实在太难,即使睡着,一点轻微声响都会惊醒,除非身边有个可以信任的人。
这个人,毫无疑问就是他。
算了,睡吧!东方朔索性向后一倒,闭上眼睛睡觉,明天还得去比赛呢。
次日,天色朦胧。
东方朔睡梦中感觉到有人在戳他的脸,眉头不由得皱着紧紧的,迷离睁眼一看,果然是有人在戳他,这人是闻人绘,用的,居然是脚趾。
“你!干!嘛!”东方朔一字一顿地质问道。
见东方朔醒了,坐在床榻边缘的闻人绘脸上的笑容变得更足了,也不把脚收回来,就这样贴着东方朔的脸颊。
她歪了歪头,含笑问道:“昨日的比赛结果如何?”
啪!东方朔挥手打开她白嫩的小脚,继而坐起身子,边擦拭脸颊,边说道:“还行,就是麻烦不少。”
他口中的麻烦,是指那些不好惹的暗黑公会的成员。
随着人数越加减少,碰上他们的机率就越高,今日的比赛,恐怕会碰上一两个。
“起来,我要洗澡了。”闻人绘踢了踢地上的东方朔。
后者扬起眉毛,问道:“在这?”
“不然呢?”闻人绘理所当然地说道。
“好吧好吧!”东方朔认命地起身,把外套穿好。
他活动了一下全身的筋骨,伴随着一连串的咯吱作响,走下楼去交代客栈的小二烧热水,并令人搬一个大浴桶去房间。
未过多长时间,小二送来一桶桶热水倒进浴桶。
等小二忙完出去,东方朔本来也要跟着出去,哪知迎面丢来一条毛巾,他手疾眼快抓住,面露疑惑。
闻人绘解开藏青色的丝绸家居服的纽扣,瞥见他傻愣愣站着,她扁扁嘴,说道:“帮我擦背。”
三分钟后。
房间的窗户与房门,所有通向外界的通道全部关紧,房间中央摆放了一个浴桶,原本的桌子移到了墙角。
浴桶里躺坐一名头发湿漉漉的绝色女子,而浴桶的旁边则坐着名男子。
往他的脸上看,黑布蒙住眼睛,不仅如此,生怕会看见,他特意多缠了五六层,直至睁开眼睛也是一片漆黑。
东方朔挤上洗发水,先给闻人绘洗头发。
他一边向闻人绘述说昨日比赛的遭遇,一边释放魔力透过墙壁到房间的外面,警惕细听外面的动静。
两人的房间位于客栈的二楼,上面有三楼、四楼,故此天花板不是瓦片,不必担心有人揭开瓦片偷窥,只要时刻提防窗户和房门即可。
“你是说,上次在饭馆遇见的那些人,全都去了?”
闻人绘玩着水面上的泡泡玩得不亦乐乎,小嘴嘟囔道:“可真是有够巧的。”
“对!”东方朔点点头,继续说道:“我个人感觉,他们应该杠上了,只不过由于有各自的目的,才没有打起来。你说万一打起来,哪边赢?”
“不好说,两边都不是吃素的。”
“你的意思是,势均力敌咯?”
“不!四人之中有个家伙明显要强出其他人许多。”
“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