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龙说话的声音不大,很轻,对丑牛来说,犹如圣旨。
他急忙身子骨一正,说道:“放心好了!辰龙大哥,这样的杂碎,我三两下就搞定!”
说着话,泮材驻在呼叫下一场比赛的选手名字,他摩拳擦掌,抬手一指萧行山,咬牙说道:“小子,上去受死!”
能和壤驷玉同行,萧行山又岂会是软弱之人?
只不过,他平时的信念是‘人不动我,我不动人;人若动我,礼让三分;人再动我,斩草除根’。
对方不止一次挑衅壤驷玉,他早就生气了,只是碍于比赛规则。
一听丑牛的宣言,萧行山一笑置之,耸耸肩,笑道:“且在擂台上见真章。”
丑牛嗤笑一声,往擂台大步走去。
壤驷玉回休息室途中,与萧行山擦肩而过,抬起手,问道:“几招?”
啪!萧行山和他拍了一下手掌,笑道:“十招如何?”
“多了输我一枚金币。”
“没问题。”萧行山乐道。
随着萧行山上台,位于楼台的邰诗依马上注意到他。
他的对手,是个膀大腰圆,身高两米的大汉。
而他,只有一米八左右,身材壮实,步伐矫健,即使在丑牛巨型的身材衬托下,依然不显得瘦小,反而有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舍我其谁的气势。
并且,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她发现他的身上有着一股似有似无的阳刚之气。
倒不是说他身上会发出阳光。
假如不去注意,也许会觉得非常普通,一旦去注意,把目光在他的身上稍加停留,就会发现,他的一举一动充满男子气概。
正是这种气概,才形成了一种阳刚之气。
再看他的长相,仪表堂堂,相貌英俊,虽说方才的壤驷玉尤为俊美,但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直让她觉得阴冷。
这位男子,让她觉得暖心,一望就再也移不开视线。
是他的话,就好了。心中浮现此想法的邰诗依,面容泛现害羞的嫣红。
知姐莫若妹,一看姐姐盯着魔水晶的眼神变了,邰诗珥立马得知姐姐此时的想法,她心中暗笑,拉了拉旁边两个妹妹的衣服,悄悄指了指姐姐。
邰诗珊和邰诗施皆是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二人掩唇偷笑。
“嘘!”邰诗珥在小嘴上竖起食指,提醒两个妹妹不要笑出声,以免给父亲丢脸。
而后,她偷偷在邰诗依耳边轻轻问道:“姐姐,你是看上高大的那个呢,还是英俊的那个?”
“……?!”邰诗依反射性转头,两只亮晶晶的眼睛睁得是又大又圆,为何邰诗珥会知道她的确是对其中一人芳心暗许了。
邰诗珥偷笑,说道:“姐姐,我们四个从小一起长大,朝夕相处,你有什么心思会是我们几个不了解的呢?我看得出你观看这场比赛的眼神,和之前两场不太一样哦!”
邰诗依被妹妹一说破,玉面霎时间染上绯红,内心害羞不已,不过作为大姐的威严可不能丢,她小声斥道:“多事!”
见姐姐虽是在斥责她,但眼神漂浮不定,邰诗珥更是坚信自己猜的不错,她笑吟吟地问道:“姐姐,跟妹妹们说嘛,究竟是哪个?”
邰诗依被邰诗珥磨得没有办法,含羞带怯地小声说出是谁。
邰诗珥通过魔水晶仔细端详姐姐说的萧行山,果然很配姐姐,她笑道:“姐姐的眼光真不差呢!”
不差吗?是不差,只是如不如愿,就不一定了。
邰诗依暗叹一声,遥想三个月前,父亲曾经向郡守大人旁敲侧击,愿意将大女儿嫁给他两个儿子中的一个。
在百姓眼里,邰弋江是个官,在陈恩赐眼里,邰弋江充其量就是高等一些的平民罢了,他不需要去通过联姻的方式拉拢双方的关系。
况且,两个儿子出去打仗多年,甚少回家,若是答应了,不管怎么说都得把儿子叫回来拜堂成亲。
两儿子亲临前线督战,根本走不开,于是毅然决然地把邰弋江给拒绝了。
要知道,在当时的年代里,大户人家的女儿一旦长大,父母不及时把女儿嫁出去,是会惹来闲言闲语的。
邰弋江主动上门谈论婚姻之事惨遭拒绝,导致边川郡的三个县守纷纷以为他女儿是有什么毛病,也统统拒绝了。
直至多日前,邰弋江无奈选择比武招亲。
比武招亲一设下,有人获胜,女儿就必须出嫁,不管对方再丑再穷。
所以,别看邰诗依对萧行山芳心暗许,两人最后能否在一起,还需看萧行山有没有摘得桂冠的本事。
当然,也还得看这场比赛能否进行到最后,不在中途被打断。
姐姐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邰诗珥不笨,明白姐姐在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