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金霄云心中亦是猜测着:“此人自上擂以来便始终以此势端凝,莫非是有什么特殊法门?上一轮我法力已损耗不少,他既不动,我更不宜擅动。”
郎世宁看开场忽然莫名僵持,以为场中二人尚不知比剑已然开始,便又举牌道:“斗剑已开始,双方皆可放手击剑。”
“你为何不攻?”僵持良久,窦霸忽然开口问道。
金霄云一愣,心道此人好生古怪,斗剑中攻守易势只在瞬息之间,是攻是守全凭剑士自决,哪有向对手相问的?
出于礼貌,金霄云还是答道:“道友又为何不攻?却来问我?”
“是我先问你的,你先答我,我才答你。”
金霄云心中疑窦更盛,实是捉摸不透窦霸此举到底何意。
正猜测间,忽听台下涟水县阵营前传来一声怒斥:“窦霸,你在干什么!对手上轮已消耗颇多,只消抢攻速决便了,何以废话连篇,迟迟不动手!”
喊话者赵志强,起先他也以为窦霸是在积蓄剑势,不动则已,动则必胜。然而耐着性子看了半天,他也没看出窦霸积蓄出了什么剑势来,终于忍耐不住,出声呵斥。
窦霸听见院长呵斥,身子一顿,轻咳了两声,对金霄云说道:“罢了,不与你计较,我先攻来了。”
话音未落,其身形已飘然掠出,剑锋不疾不徐,却让金霄云心头陡然升起一股无处可避的感觉。
这一剑递出,齐悦点头赞道:“不得不说,腊八豆这些年在剑术一道上的确颇有进益,可称得上造诣精深了,这几年蝉联首座道徒之位倒也实至名归。”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窦霸剑招并无繁复变化,却如同飒飒秋风,涛涛洪流,挟势而来,难沛难御。金霄云心头越来越惊,只得步步后退,手上虽运剑勉强护住了周身,却始终无法消解窦霸层层逼来的剑势。
风吹百窍,浪叠千重。声振而万壑齐鸣,水兴则三江如沸。窦霸剑势一道强过一道,直将金霄云连逼出十数丈,眼见再退下去,便要跌下擂台了。
金霄云再不敢留力,浑身法力催动,施展出了“穿花蝴蝶步法”,终于险之又险地在擂台边缘避过窦霸扫来的一剑,找准空隙,一个翩然侧飞,荡回了擂台中央。
“好!”麓山县众人看着金霄云一直受窦霸压制,个个胸口如闷大石,直到这精彩一避,终将困势化解,方才大大出了一口气,都齐声喝彩起来。
“好身法!”窦霸亦同声喝彩,倒转身形,再度引剑攻来。
金霄云之所以能在上轮胜出,靠的便是这一门独特身法,只是这门身法虽然灵动飘逸,运使起来却是要耗费不少法力,若只能靠身法闪避找不到突破之机,到头来仍难逃被窦霸剑势击败的结果。
可惜窦霸的剑势虽然不快,却是大巧若拙,方正严密,她的剑势始终无法找到可乘之机。
两人斗了良久,一方凭借身法飘飞躲闪,一方依着剑势徐徐逼近,都没能点杀到对手,场面一时陷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