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体内法力已然枯竭,但电光火石之间,她也来不及思索,猛地又强催出一缕真元,将剑势运于金钗之上,终于递出了这最后“一剑”。
窦霸自以为取胜,全无半点防备,金钗掠空而来,正中剑穴之上。
这几下变化来得太快太奇,殿中不少人都没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金霄云摔落台下,而窦霸背上剑穴却是插着一只金钗,闪着被击中的红光。
“这……”郎世宁也不知该如何宣布结果,只得望向上首坐着的萧林海三人。
金霄云从地上爬起,喉头一甜,嘴角边淌下一缕鲜血。
萧林海摇头笑道:“这位涟水县的剑士本已经赢了,这位麓山县的女修竟能在绝境中争得一线生机,此女心性坚韧,确是十分难得,世子,这场比试的输赢你怎么看?”
詹昌略一思索,说道:“就规则而言,迫下擂台便已达成迫杀,不过迫下擂台到底是应当从身子离开就算数还是要待落地才算数?这一节,我倒是没考虑周全,眼下这局面,着实不好评判呐。”
萧林海略一点头,将头偏向另一边:“无思,你说呢?”
萧南乔道:“双方出局。”
“嗯……”萧林海略一思索,点头道,“涟水县本来胜出,但大意之下遭袭,应当付出代价;麓山县死中求活,智勇可嘉,但此女显然已受创伤,不宜再战,无思所言,甚为妥当。”
詹昌跟着点头道:“南乔小姐聪慧明辨,本场裁判确该如此。”
三人达成一致,当即宣布结果,双方出局,擂主向后顺延,局面就成了芦淞县再任擂主,下一阵由慈利县攻擂。
芦淞县白捡一个擂主,又是一片欢腾,当下局面,麓山县、涟水县已减员两人,落在诸县最末,其余各县均减员一人。
窦霸取下背后金钗,满脸愁苦之色,也不知道他是本来就是这幅面相,还是此时心里真的在发苦。
他走下擂台,走到赵志强面前,低头道:“院长,学生大意失阵,甘愿领罚。”
赵志强看着他,胸口憋着一股气,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从两只鼻孔里吁出一道长气,摆了摆手道:“去后面坐着吧。”
几位与他交好的道友略微劝慰了几句,窦霸轻轻抬手,示意他们不要多说。
他默默坐到陈松旁边,两人抬眼对视了一下,又各自一言不发了。
姜岑看到两人垂头丧气,抚须笑道:“你们两个年纪尚轻,此时吃亏,未必就是坏事,只消能得教训,日后不再重蹈覆辙也就是了。”
二人颔首受教,齐悦无奈摇头,尤在为痛失好局而扼腕叹息,杨真却是盯着擂台,已关注起了下一场比斗。
这一轮比斗,慈利县攻芦淞县,比的又是剑术,不料芦淞县后手出场的这名剑士李青竟然也自不弱,两刻之间,已将慈利县剑士迫杀下台,又赢了一阵。
接下来,吉安县还选斗剑,不料芦淞县这李青越战越勇,两人相交只三四合,便将吉安县绝杀下擂。
岳洞县眼见他连挫两人,料他再斗下去,法力积蓄上必然要吃大亏,再度选择了斗剑。
不料这一次,芦淞县中却换了一人守擂,又是那个此前与许骁斗酒,并用望气术连胜两阵的乔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