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谁?”
“这不是那个疯真子么,他疯疯癫癫修古法,竟真让他修成了炼气,这古法炼气修成术法这般厉害,当年我奚落于他,此刻想来当真不该!待会必须得找机会好好弥补一番。”
台下一片轰动,坐在上首的萧林海心头亦是震惊无比。以古法炼气入道的散修不是没有,但以古法入道后还能势如破竹,修成这等术法修为的,近三百年来,只听说过那一位,如今已在东海鳌山成就紫府,金丹在望了。
莫非此子也是此等人物?我萧氏立族在当年杨氏的遗蜕之上,虽然年代久远,已谈不上什么仇恨,但若此人当真飞龙在天,要重立世家,回头夺回祖山,那我萧家该置于何地?
“此子若不能结下善缘收入彀中,那就必当除去!”萧林海心中盘算着,“无思也说此子日后筑基大有希望,能结下善缘,为我萧氏所用自然是上上之策,眼下他尚只炼气阶段,正是结交拉拢的大好时机。”
“世家要屹立于世,再上层楼,非得有天下英才汇聚不可。老祖要结成金丹,也少不得要借助人望大势。我族只消一边拉拢,一边紧盯此人,不让其脱离掌控,收在麾下,为我所用,实是大大助力。”
“收拢此人,栽培扶持一番,来日此子成就之时,必然心怀恩德,他若扬名天下,我族亦能让世间散修知我萧氏乃是煌煌大族,有海纳百川的胸怀,更何况老祖春秋正盛,紫府在山,也不怕拿他不住,比起打杀压制之举,恩威并济当要高明有利得多。”
萧林海修行天赋稍欠,在同辈之中修为只排在末流,不过炼气巅峰水准,尚未筑基。但他心思缜密,深谋远虑,是萧氏族中颇为器重的智囊,且其生得玉面俊朗,气度风流,又长袖善舞,萧氏一族诸多外事,常由他把持定夺。
思虑及此,萧林海看向杨真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欣赏之意。
连画六道六阶符箓,证得小灵符师,这一场比试其实胜负已分,乔坤符术虽也能称精湛,但远未到小灵符师的境界,再比“反形”“同连”那也只是徒耗时间而已。
他愤愤弃笔于案,一双眼盯着杨真,似要喷出火来。
“承让了。”杨真轻轻一笑,朝乔坤拱了拱手,露出八颗牙齿。
“可恨!”
乔坤既已弃笔,此局胜负自然已分,杨真道:“有言在先,二百枚青莲宝银,拿来吧。”
不料乔坤冷笑一声道:“你不过仗着新来上擂,法力充盈,侥幸赢得一场,我阵中尚有员额可替,怎可算你赢我?有本事你就斗过这一轮,今夜但叫让你夺了擂主之位,莫说二百宝银,就是二千枚宝银,他也付得起。”
说着朝裁判席上一指,正指着萧林海。
萧林海轻笑一声,点头道:“小友术法超群,确是少见英才,此言倒也不虚,若小友今夜能为涟水夺得擂主之位,本君当赐宝银两千枚。”
此言一出,更是激起全场一片哗然,萧林海笑道:“各位斗了许久,氛围虽烈,也难免疲乏,本君添此彩头,以为薪柴热油,但愿烘托意头,只为今夜尽兴。无论最后哪方夺魁,本君都赏宝银两千枚,由在擂者享此嘉奖。”
金殿人声更沸,齐悦扶额嗟叹:“我早知杨真这厮喜欢藏拙,却没料到他竟厉害如斯!早知如此,何以弃剑下擂,悔之不及矣。”
赵志强更是肠子都悔青了,两千宝银是什么概念?那是他二十年的薪俸!不行,此子若真能赢下此擂,亦是道院全员之功,岂可由他独享此果,必得要让他均惠众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