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乔道:“还有不足一个月时间,你能排出来么?”
“试试吧,若能排成,这些跟着我们的人,活命的几率也要大几成……”
这回集会,将涟水县出征各部员额正式定下,收拢兵丁,各归其位。
一县设为一师,共三百旗,每百旗为一营,每旗建置百人,正副旗使二人,皆为道院正法炼气修士。每旗百人之中,有十人为野法炼气修士,每人各领九人成一小队。
师部设正将、副将、监军各一名,直由各县正道使、布道使、卫道使三使担任。
每营又设正副二使,正使由詹家指认,副使由道院举荐,杨真所在这一营,正营使名为詹密,正是詹昌的同胞兄弟。
集会散去,“无为衙”中,有两人留在了一间密室内,对着墙上悬挂的地图谈话,正是詹昌与詹密二人。
“大哥,一个小小破败氏族的余子,也值得你费这么大心思?”
詹昌负手而立,沉默半晌,说道:“我有预感,此人断不能留。”
“那也用不着费这么大劲,咱家掌一郡之地,你身为世子,要杀个人,明着出手就是了,他还能是咱家的对手?这样偷偷摸摸,不是我世家风范。”
“你懂什么!”詹昌转过脸,一双眼睛锐利如鹰,“这人入了萧林海的眼,明着杀他,你是要打海君候的脸?”
詹密嗤笑道:“大哥,萧林海在萧家也不过是在外处理些族务,大家看萧家的脸面才称他一声君侯,谁都知道他修道资质只是平平,他看重的人,咱家杀也杀得。”
“混账!”詹昌回手一个巴掌,将詹密打了个趔趄。
“萧林海是算不得什么,但紫君山人呢?还有他女儿萧北乔,这都是着萧氏老祖看重的人物。我族要再壮大,非出一个紫府真人不可,要成紫府,在招摇山地界上,能绕得开萧家吗?我族不是随萧家起家的那些直隶世家,要攀上这棵大树,非得与嫡脉联姻不可,你恶了萧林海,有什么好处?”
詹密吐了口唾沫,却依旧不肯服软:“我詹氏有‘皇天令’在手,未必就非要攀附萧家,大哥,你这心性太过扭捏,畏首畏尾,我看成不了紫府啦!”
“你!混账东西,族里怎么把你这个夯货派出来了!”詹昌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亲弟弟,但终于忍住了,只好臭骂几句。
詹密仰着头哈哈笑了两声,张着鼻孔咧嘴道:“我能打啊!”
他这倒是句实话,詹氏家族内,筑基以下,再没有比詹密更能打的。
詹昌深吸了两口气,缓了缓语气,说道:“三弟,我知道你能打,但此事的确不可鲁莽,记着,务必在万流山绝阴谷地界方能动手,我会提前布线,以保此局不漏行迹。”
詹密心中虽不服,但毕竟还得听詹昌号令,只得闷声道:“知道了!要不是你是我大哥,就刚才那一下,莫说你只是个半吊子筑基,就是正法修成的,我也高低要跟你做过一场!”
“你!”詹昌满脸陡然涨得通红,额上青筋都爆了出来。
“筑基就是筑基!哪来的半吊子!你这张狗嘴给我闭严实点,不然,休怪我不念同胞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