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莫翻着白眼:“你直接说我画大饼得了呗。我就画了,你吃不吃吧?”
“说得好像我可以选择不吃似得,我这不都上了贼船了嘛。”
苏小莫就嘻嘻地笑。
反而是趁烛,总能在另外两个人没个正形的时候把注意力转到重点上:“姑娘,那些字……”
“之前没有记载的字体,叫做瘦金体,不对,现在应该是‘筋’,我写得不算好,等将来再有能人,带过来完全成熟的吧。”
随香摸不着头脑:“啊?”
“‘筋骨’的‘筋’,不是‘金银’的‘金’。这就是区别。”
随香却不干了:“姑娘,我也要识字,我可以不会写,但是我不要做睁眼瞎!”
“可以啊,但你要以制唇脂为主,若有闲暇时间,你自己安排就是。”
“好!烛烛,你以后得空了就教我几个字好不好呀?”
说话间,已经到家了。
苏小莫先去了正房,跟娘亲讲述今日所见所闻。
突然她就想到了每天要去书房同父亲汇报课业的苏清尘,自己这不是跟他又同步了么?
等苏小莫大致讲述完,苏夫人俨然对唇脂膏子的兴趣高过了对三位姑娘和飞花楼的好奇。她微笑听着,又微笑问道:“你先前每日在书房里捣鼓的,就是这个唇脂膏子?”
“嗯。”苏小莫也笑嘻嘻的。
“既然三位老师都有,那我这个娘亲的呢?”
“娘亲的也有!”苏小莫果然就从鱼袋里掏出来了一个小盒子,递给了苏夫人。
这次没有字条,几个字就是绘在盒子盖上的。“玲珑心”三个字,字体小巧,瘦劲有神,却又疏朗纤细。打开六瓣莲花造型的盒子,里面是琥珀色的膏体,带有细碎的金粉,闻着有馥郁的兰花香气。
“这个可会变色?”
“娘亲怎么也知道了?这个不会,你看见的颜色,就是它在唇上的颜色,算是普普通通,没有惊喜吧。”
“我怎么不能知道?难道你以为我一个深闺妇人,就该是耳聋眼瞎的?”
“不是不是啦,我只是突然忘了外家是富商,娘亲也是有很多铺子的,消息自然灵通。”
“分明是你亲近你父兄一些,有事反而不太愿意跟我说。我虽是妇人,但未必就真的将自己困在了这内院的方寸之地。我既有铺子,那就是我的眼睛和耳朵,我看得见很远,也听得见很多哦。”
苏小莫为自己对后院妇人的偏见感到深深的惭愧:“娘亲,我错了,以后再有什么事,一定找你商量!”
“好~”
“对了,娘亲,正好就有事情,需要你帮我斟酌斟酌。”
“说来听听。”
“娘亲觉得我这些唇脂膏子好不好?能不能开个胭脂铺子?”
“你看,这你就真算是问对人了。先前听说你的那三盒唇脂,是独一无二的,我其实有些担心。既然你对老师们承诺了独一份,也就是说这最声名大噪的三种,你是没办法卖的。直到你给了我一盒,我就知道,你肯定还能制出其他款式颜色的。所以,你先告诉我,你有把握或者已经制出的膏子,有多少种了?”
苏小莫卡壳了,答不上来。
苏夫人哈哈大笑:“那你考虑铺子还是为时过早啊。”
苏小莫就带着两个丫头灰溜溜回到了小书房。
飞花楼的课程定下了,按照苏小莫的计时方法来说,就是每周一下午去学习琴棋,周二下午画琴,周三是棋画,其余四天,除了每天上午的礼仪课程,剩下的都可以自己安排。
虽然苏小莫对课程的松紧安排有点疑问,但这并不影响她欢快接受了这个安排,毕竟,属于自己的时间还是很多的。
开始学艺后,每周前三天,苏小莫白天满满当当,晚上回家了还要研制唇脂膏子的新品,忙得脚不沾地,带动着整个苏家都陷入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内卷之中。
苏添选在进一步完善自己的赋税新策推进细则,虽然天子没有表态,但他按照自己对政策的敏感度,坚持认为这个新策一定会推行,只是时间上不确定。既然不确定何时推行,那自己更是要做好随时能上的准备。
苏清尘一边刻苦学习学堂夫子教授的内容,一边抽空翻阅一些古籍,一边还要练习楷书抄书,并且教两个小丫头识字念书,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苏夫人在四处打探对比各家胭脂的招牌,卖点,价位,甚至开始留意一些铺面的租赁和买卖情况。
时间匆匆,转眼过去了两个月。这天,苏小莫和两个小丫头,扛着几个巨大的包裹,进了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