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昀:?
而另外的秦家叔侄三人毫无反应,显然已经习惯了。
—
夜色渐深。
别墅外面一片静谧,虫鸣声连绵不绝。
凌晨一点,这个时间段别墅里的大部分人都睡了。
秦夜阑刚从健身房出来,浑身都是汗,他一边往楼上走去,一边暗骂自己有病,大半夜的不睡觉跑下来健身。
就为了惹事精那随口的几句话。
离谱。
回到房间,秦夜阑把手机扔到床上,捋了捋潮湿的浅金色短发,拿了换洗衣服进浴室洗澡。
哗啦啦的流水声在浴室里响起,与此同时,躺在床上的手机也开始震动。
来电铃声被流水声覆盖,响了差不多一分钟才停下。
另一边的卧室,时漾微微蜷缩着身体躺在床上,脸颊烧得通红,嘴唇却没什么血色,汗水打湿了碎发,粘腻地贴着皮肤。
秦夜阑的电话打不通,他只能挂断,手上的汗水将屏幕沾湿。
也不知道是不是早上坐秦夜阑的跑车吹了冷风,晚上坐秦昼的机车又吹了冷风,时漾睡着睡着,半夜突然发起了烧,直接把他给难受醒了。
一摸额头,烫得厉害。
时漾感觉自己身体里有点火热。
才穿进来没几天就过敏了两次,现在大半夜的又发烧。
时漾脑子昏昏沉沉,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一边再次点开通讯录,找了秦昼的号码拨过去。
哈哈很好,还是拉黑状态。
时漾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将最后的目标锁定在了秦砚川身上。
他指腹落在备注为秦小叔的联系人上,刚想点击拨通键,意识不清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指尖的动作也跟着顿住。
两分钟后。
时漾撑着软绵绵的身体,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光着脚踩在木质地板上,脚步虚浮地往外面走去。
走廊的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亮起,外面空空荡荡,半个人影都没有。
时漾扶着墙壁走到电梯前,直接乘坐电梯从二楼来到三楼,根据记忆来到了其中一间卧室前。
酝酿了一会儿情绪,他一边抬手敲门,一边用沙哑的破锣嗓子凄凄凉凉地冲里面喊:
“秦小叔……救命啊,开开门。”
“秦小叔你睡了没啊,咳咳……要是睡了可千万别睡得太死啊,秦小叔你听到了吗……”
“秦小叔……”
与此同时。
卧室侧对面的书房,房门紧闭着,里面的光线昏暗,只有桌案上的一盏台灯散发着幽幽的暖光。
秦砚川坐在书桌前,高大的身影笼罩在昏暗的光线里,神情模糊难辨。
男人骨节分明的右手拿着一支素描铅笔,眼眸微垂着,手里的动作轻而缓,正在白色的画纸上画着什么。
一股难言的沉寂和压抑在周围蔓延。
直到一阵细微的声音穿透门板,从外面传进来。
模模糊糊,听不太清楚,像是在叫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