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阑探究的目光落在自家小叔身上,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又等着看热闹。
“我猜那小饭桶肯定会下来,一顿不吃得饿死他。”
然而,让秦夜阑出乎意料的是,时漾没下来,整晚都跟只缩头乌龟似的躲在房间里。
秦家叔侄三人坐在餐桌前享用晚餐的时候,时漾正在房间里急地团团转。
完了,秦砚川现在连饭都不让他吃了,是要开始跟他算账了吗?
肯定是!
就在时漾再次计划着要连夜跑路的时候,在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周四晚上,秦家又来客人了。
客人是在晚上十一点左右到的,同样是被梁管家拎着进来的。
彼时的时漾正偷偷溜进厨房里找吃的,没吃晚饭,肚子叫了一晚上,饿得他脑袋发昏。
没一会儿,他在冰箱里找到一袋吐司,一边往厨房外走一边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塞着吃的,腮帮子鼓鼓。
就在这时,一道矫揉造作的声音冷不丁地在他耳边响起:“梁管家,秦家怎么还养了只老鼠啊,半夜偷吃呢。”
嗯?什么逼声?
时漾捶了捶胸口,艰难地将卡在喉咙里的食物咽下去,扭头看向声源处。
一个身形纤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陌生青年正站在不远处,长得清清秀秀,脸上似乎还抹了粉,化了妆,此时正抱着胳膊,斜着眼睛朝他这边扫过来。
原主在外面的名声很不好,就是个无脑又嚣张跋扈爱慕虚荣的土包子,人人都能嘲讽上两句的跳梁小丑,对方估计是知道他,听说过原主的各种奇葩行径,而且还很看不起。
时漾可受不了这气,原主肯定也受不了这气。
他怀里还抱着那袋吐司,绷着脸气势汹汹地走到对方面前,下巴一抬,毫不客气地伸出食指戳着他的胸口,嘴巴一张就是骂:“你骂谁老鼠呢!你骂谁老鼠呢!”
时漾一边戳一边骂:“你这个又脏又烂的臭虫,你说什么呢你!嘴闲就去舔马桶,少在我这儿叭叭!”
“我看你才是长得尖嘴猴腮的老鼠!整天在臭水沟里爬来爬去!”
这一顿输出,直接让何淼淼愣了两秒,随后才反应过来,又气又闹,整张脸都涨得通红。
“你!你居然骂我是臭虫!”
“时漾,你不过是从乡下来的土包子,还整天妄想巴结有钱人,你以为他们真的看得上你?”
何淼淼似乎又找回了自信,抱着胳膊冷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赶紧回乡下养猪去吧你!”
梁管家就在一旁看着,也没有出言阻止两人的争吵。
时漾还饿着呢,又往嘴里塞了一口吐司,旁若无人地吃着,完全没把何淼淼当一回事。
“喂!我跟你说话呢!听不见吗?还是没法反驳啊?”
“啊?什么?”时漾疑惑地皱着眉,茫然四顾,“我怎么好像听到有狗乱吠?”
最后将视线落在何淼淼身上,恍然大悟:“原来是你这只癞皮狗啊。”
“你!”
何淼淼一个字刚说出口,时漾突然捂着自己的口鼻后退两步,嫌弃地皱着眉。
“咦,什么味道啊,臭死了。”
“表爸你也离他远点儿,别被他身上的臭味给熏得晕过去了。”
“你…你!”
“你什么你,我是你爹!”
何淼淼气血上涌,两眼一翻差点儿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