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头黑色短发,额前碎发随意散落着,眉宇间带着几分英气,五官线条清晰明朗。
明明是随性慵懒又带着点儿狂野不羁的糙汉气质,身上却穿着一套考究的烟灰色西装,嘴里咬着一根棒棒糖,与周围穿着朴素的大爷大妈们格格不入。
吃棒棒糖只是因为他有点儿犯烟瘾了。
时漾往那边挥着手,扯着嗓子喊:“哥,这边!”
不出所料,时淮在看到自家弟弟的第一眼后,就皱起了眉,大步往这边走来,还没走近就严肃地询问:
“你额头怎么回事儿?受伤了?”
“就知道你会是这样的反应。”
时漾半点儿也不带心虚的,边说着边上前拉住了时淮的胳膊,口吻随意:
“洗澡的时候没注意,地太滑摔倒了,不小心磕到了额头,哎呀没什么大事儿,就一点小伤。”
时淮的眉头仍然紧锁着,关切又带着几分探究的目光落在时漾身上。
时漾脖子上的淤青还没有消退,他今天穿了件高领毛衣,正好遮住脖子。
除了额头贴着纱布之外,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有活力,看不出什么异样。
没瘦,甚至比在老家的时候还长了两斤肉,看来秦家的伙食不错。
“真没什么事儿?流血没有?”
“当然流血了,当时磕得可疼了。”
“不过秦昼和秦夜阑及时把我送去医院了,”时漾轻叹一声,说得有模有样:“那两人还担心得不得了,都说没什么事了,还硬是要我住院,真受不了他们。”
另一边,秦夜阑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
“饭桶一定在他哥面前蛐蛐我们。”
秦昼不置可否。
时淮当然没有完全相信时漾的话,但也只是保留了怀疑的态度,没有追根究底。
“怎么在电话里不跟我说?”
“还不是怕你担心,又要说上我半个小时。”
“别傻站着了,先上车再说吧。”
司机等候在一旁,礼貌客气地打开了车门,兄弟俩一左一右坐在了后面。
车子缓缓开动。
时漾抱着胳膊,颇为稀奇,上上下下把时淮给打量了一遍。
“哥,我还没说你呢,怎么好端端的突然穿上西装了?搞得这么正式?”
时淮将嘴里的棒棒糖咬碎,含糊不清道:“随便穿的。”
还不是许越那小子给他买的西装,硬是要他穿。
时淮觉得浑身不自在,他往座椅上一靠,抬手解开了西装外套的扣子。
时漾眼皮微微一挑,好家伙,里面就穿了件老头背心,还好不是破洞的。
他这哥哥可真是够随性不羁的。
时淮啧了一声,“看什么,这可是你哥新买的。”
时漾默默给他哥竖起了大拇指。
不过这身西装,他可不信是时淮随便穿的,顶奢牌子,光是一件外套就得十几万了。
他哥就算有钱,也不会花十几万买一身衣服,平时身上的穿搭都不超过一百块,就那老头背心,还是十五块钱两件从地摊上买来的。
所以,这么贵的西装哪里来的?
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