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梳洗好后,就坐在榻上下起了棋。
姜知意虽然跟着教下棋的女官学了一段时日,可到底比不上从小就学的祁景渊。
在他让了三子后,姜知意绞尽脑汁才跟祁景渊下了半副棋盘。
把黑子扔回棋盒后,她有些闷闷不乐地坐在一旁。
祁景渊瞧着好笑,“你学的时日少,能跟朕下到这种程度属实不易了。”
“因为嫔妾真有用心学过,才会对自己失望吧。”姜知意叹气。
“跟朕有什么好比的?”祁景渊摸了摸她头,“若是想赢,叫人再多教教你。”
姜知意拉住他的手摇了摇,“皇上属实是嫔妾见过棋艺最高超的人了,输给您嫔妾心服口服。”
“嫔妾跟您约好了,日后还要比试一番!等下回,嫔妾定会杀您个片甲不留。”
瞧着她又恢复了神气的样子,祁景渊嘴角也扬起一丝笑意。
他自然有跟别的嫔妃对弈过,其中不乏棋艺高超的。
尤其是兰修容,他能明显感觉到她对他让棋了,生怕他不高兴。
虽然最后是他赢了,可祁景渊却觉得没多大意思。
就算是别的棋艺不如自己的嫔妃,输了后也是一个劲地吹捧自己,丝毫不把自己的输赢放在心上,只想讨他的欢心。
这样下棋的次数多了后,祁景渊也懒得和她们下了。
除了这女人,就算棋艺不如自己,可就是硬生生琢磨着,拼尽全力想赢过自己。
就这股劲头,叫他看着也高兴。
博弈,本该如此啊。
等到了亥时,两人上了榻。
等秋霜和雨露放下床幔后,姜知意就抱住了祁景渊,紧紧地贴在了他怀里。
过了许久她才小声地问:“若嫔妾真的生了公主,皇上会失望吗?”
祁景渊摸着她单薄的后背,轻声道:“公主也好,皇子也罢,朕都喜欢。”
姜知意轻笑了一声,“那皇上可要答应嫔妾,就算是公主,您也要教她骑马射箭!”
“嫔妾有些大逆不道的想法,公主虽是女子,可嫔妾不想让她一辈子被规矩压着,被教养得太贤良淑德了,大齐公主,就该活得肆意潇洒些。”
“嫔妾每每想起月妃娘娘,心里都有些难受。”
说罢,她抬起头有些忐忑地看着他。
祁景渊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可从她越说越小的声音中,也能知道她此时心中的不安。
他摸了摸她的脸说道:“朕答应了。”
“公主都是朕的女儿,有朕在,轮不到她们受委屈。”
听了这话,姜知意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夜里凉快了些,就算有祁景渊在身边,她也很快睡着了。
不过祁景渊倒是想起了许多事。
因为刚刚的话,他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先帝的几位公主。
许是先帝本就更看重皇子,那几位公主在他面前也讨不了好,总是唯唯诺诺的,没有一丝公主该有的气场。
两位去和亲的公主,不过两年就香消玉殒了。
先帝知道后,连问都没问过。
只有两位公主的母妃,哭得死去活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