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为何不唤王爷送您呢?咱们这般鬼鬼祟祟地回去,仿若做了什么亏心事般落荒而逃。”清玥在车上哈欠连天,嘟囔着问道。
“哼,何必理会他人闲言碎语,你家小姐何时在意过他人的看法?”明希亦是无精打采地回应道。
清叶附和道:“是啊,咱们小姐自打进了京都,为了璃王,可谓是舍弃了一切。”
明希催促道:“休要多言,我交代你办的事,可都办妥了?”
清玥信誓旦旦地答道:“都安排妥当啦,定能让璃王对小姐牵肠挂肚。”
“如此甚好,我就不信,我还攻不破你这颗顽固不化的石头。”明希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狡黠的弧度。
回到家的明希,在父母的精心照料下,犹如沐浴在春日暖阳中的花朵,迅速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在各种珍馐美馔的滋养下,明希那本就圆润可爱的小脸愈发娇俏可人,粉雕玉琢,宛如熟透的水蜜桃,令人不禁想要轻捏一把。
然而,璃王府的李修泽可就没那么舒坦了。打开衣柜,只见衣物上静静地躺着一张纸条:王爷,衣物已为您分门别类,外衫在上层,内衬居下层,裘衣处中间。
步入书房,桌面上摆放着一张纸和一袋麦冬糖:王爷,即便忙碌,也勿忘饮水,心情烦闷时,就尝一颗麦冬糖。
在明希离开的三天后,李修泽不自觉地走到了以前明希住的那间屋子,进去就在桌子上发现,同样放着一张纸条:我就知道,你会想我的,如果实在想的紧,可以来叶府找我。
李修泽感觉明希离开了,又感觉她似乎并未离开,半个月的时光里,她仿若已经融入了王府的每一处角落:花厅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两个花瓶,每日都有下人换上娇艳欲滴的鲜花;院子里的凉亭里,悬挂着她亲手制作的风筝,犹如翩翩起舞的彩蝶;就连他的寝室里,也摆放上了安神香,与她房间里的一般无二,香气馥郁。
就连用膳之时,自幼便跟随他的王嬷嬷也会在不经意间说道:
“叶小姐说了,不可因忙碌而废寝忘食,况且,饮食需荤素搭配,不可只贪肉食,如此极易导致积食。”
“嬷嬷,怎连你也被她迷惑了,王府何时轮到她做主了?”李修泽有些不耐地说道。
“王爷,这些年来,老奴从未见过有一人能如她这般,站在您的立场上,知冷知热地关怀着您。叶小姐心中着实有您,她向府中的每一个下人打听您的喜好,将您的每一个喜好都铭记于心,就连您时常出恭不便之事,她也挂在心上。无论做何事,皆是以您的健康、安全为考量,她是第一个不图您任何东西,一心只为您好的人。”嬷嬷为李修泽的碗中夹了一筷青菜说道。
“你又如何知晓她对我好别无所图?你莫要忘了,她舅舅可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杜泉,兵符可是掌控在她表哥杜忠绍手中,天下谁人不知,这天下名义上姓李,实则掌控在姓杜之人的手中。”李修泽愤然放下筷子言道。
“王爷,以叶家与杜家的关系,说不准叶小姐能够成为您的助力呢。”王嬷嬷笑意盈盈地说道。
“向葵归来否?”李修泽拾起筷子,轻声问道。
“回来了,王爷可是要传召她回府?”王嬷嬷询问道。
“暂且不必,待些时日吧,你们母女久未相见,让她在家中多留几日吧。”李修泽夹起一口青菜,边吃边说。
“老奴谢过王爷。”王嬷嬷喜不自禁,忙不迭地往他碗里夹了一块肉,说道。
李修泽瞧了一眼碗中的肉,心中不禁慨叹,何时起,堂堂王爷吃口肉都需他人赏赐才能入口,这个叶明希,当真是深谙人心啊。
此时,房顶上正悄然匍匐着一个黑影,此黑影非他人,正是那在家中憋闷至极,趁着清叶她们歇息之际,鬼鬼祟祟跑出来的明希。也不知怎的,她走着走着,便来到了璃王府,索性就偷偷摸摸地来瞧瞧李修泽在做些什么。
未曾料到,他竟然疑心自己接近他是别有用心。
再者,他们口中的向葵一听便是个姑娘的名字,难道,李修泽心中已然有了意中人?
思及此处,明希气得不由自主地闷哼了一声。
“谁?出来!”
声未落,房顶上如飞鸟般落下一个人影,明希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施展轻功,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那人影的轻功更是登峰造极,犹如鬼魅一般,在追逐她的过程中,还如流星般朝她射出了暗器。
明希使出了浑身解数,方才从他手中逃脱,如狡兔般躲进了一家农舍的草垛里。
明希在这暗夜中如坐针毡,苦苦等待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小心翼翼地钻出草垛,像一只受惊的小鹿,逃回了家中。所幸,如此狼狈之事,并未有人瞧见。
璃王府内,一个人影如雕塑般直直地跪在李修泽的面前。
“朝北,那个人真如你所说,片刻之间,就把你甩开了。”管家于伯问。
“是的,他的轻功在属下之上。”朝北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你的寒针也没有打到他吗?”李修泽有些恼怒,都怪那个叶明希,分散了自己的注意力,连房顶上爬了个人,他都没有察觉。
“没有,她的武功路数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属下一时没有看清,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不过,属下看出来,她是个女人。”
“一个女人,难道,那些人换新花招了。”李修泽眉头紧锁,喃喃自语道。
“不管他们换什么招,下次定让他们有来无回。我这就给府里加强防卫。”于伯说完,朝李修泽拱了一下手,就如一阵风般出去了。
朝北也紧跟着出去了,留下李修泽一个人陷入了沉思的海洋。
自小不知有多少人如饿狼般对他虎视眈眈,想要他的性命,可他到现在都想不出那些人到底是为什么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