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玄并非没有在此长待的打算，甚至一开始，抱着向左若童自证的心态，五年、十年也要做给他看。

可终归是说易行难，整整两年的时间，任谁也不免耐心消磨的所剩无几。

李慕玄承认，左若童给自己找的这位先生确实并非常人。

这两年里洞山先生在学习，生活各方面都对自己照顾有加，为了自己大费周章。

种种迹象无不透露着左若童对自己的留意关心。

但是，也有另外一种可能，就像当初在下院一样，左若童就是在逼自己承认自己一直在演，就像一只在四处学人的猴子。

所以才把自己扔在这里......

左若童...左门长，您是在嘲笑我李慕玄么......?

您在羞辱我？！？

李慕玄长呼一口气，尽力去平复自己的心情。

两年时间确实已过，事已至此，无论真相究竟如何，但现在要是自乱阵脚，那之前的一切才真就成了一个笑话。

赌气也好，怎样也罢，这条路确实没有人逼自己，既然是自己选的路，那硬着头皮也得走下去。

而李慕玄也相信，之前的每一次选择，都能让自己如愿得到想要的，从未有过差池，那这次也一定不会！

李慕玄沉浸两种矛盾的心态当中，难以自拔。

忽然在这两年里一个关系还算不错的男孩拍了一下李慕玄肩膀。

“李慕玄！发什么呆呢！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个鬼手王来啦！”

思绪被打断的李慕玄不由得一愣，话也只听清了一半，开口问道：“谁来了？”

“哎啊，那个杂耍的鬼手王啊！你在这的两年里，他都没来过。今天我带你去看看，快走，晚了他可就收摊了！”

那男孩边说边扯着李慕玄的衣角往外拉。

李慕玄虽然不感兴趣，可在这两年里这位外号叫鬼手王的杂耍艺人时常在耳边被人提起，多少也有了几分好奇。

便也就跟着那男孩往人群中走去。

隔着老远，就能听见人群的叫好声一片，走到近前，广场上更是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此时正值傍晚，男女老少也都空闲，广场上足足聚集了上百人之多。

李慕玄二人费力穿过人群，才得见鬼手王真容。

和想象的不同，众人围住的是一个年近甲子的干瘪老头。

那老头一身粗布麻衣，上身还打着补丁，剃了个光头，上面竖着几丝稀疏的发根。留着的一缕山羊胡早就花白，门牙还掉了一颗。

细弯白眉下是一对鼠眼，蒜鼻左侧还有一颗豆子大小的黑痣，总得来说，长相略显滑稽，不似善类。

李慕玄看着这老头，悄悄跟身边同行的男孩问道：“这就是鬼手王？”

那男孩倒是略显兴奋，眼神当中满是崇拜，斩钉截铁的回应道。

“对，这就是鬼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