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从李慕玄拜师这事儿一开始，就有些不满的看法，如今更是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

为的倒不是李慕玄，至于他单纯是跟王耀祖学艺也好，还是拜师也罢，水云都不在乎。

真正介意的时候，自己的师父从头到尾费心费力，到最后却被那小子和那全性妖人这样欺负。

最关键的是，还只能任凭他李慕玄想怎样就怎样，没有一点挽回的办法，只能静静看着事情发展，好似势大力沉的一拳，重重打进棉花堆里面。

水云心有不甘，情绪略显激动的问道：“师父！咱就这么回去？”

左若童并未停步回头，只是缓缓回应，口气无奈道：“他父亲都点头了，我还能说什么。”

“那是他不清楚什么是全性！”

左若童轻叹一声，接着补充道：“他或许不如你我清楚。”

“但他阅人无数，眼光之毒辣，你们是远不及的。”

“还有一层关系，李老板没好意思和我明说。”

“王耀祖这种怪客，顺他时怎么都好说，但真要触了他的逆鳞.......”

左若童话没说完，留了一半，水云长青自然清楚师父要说什么，只是并不理解。

这次长青开口说道：“师父那你就应该除了鬼手王。”

这时左若童才驻足停步，身上的淡蓝色真炁连同心神一块摇曳晃动。

自己的这两个徒弟，还需入世历练啊...

不过左若童并没有表露自己的想法，只是耐心解释道：“除了那王耀祖，还有他跑掉的同伙，就算将那二人全部除掉，你们能保证在这数月里，没有其他全性知晓这事儿？”

“要真的那样做了，就等同于把李老板全家的性命卷进了我和全性的争斗之中了。”

水云长青哑口无言，师父所说句句在理，倒是自己二人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没有考虑的如此周全。

左若童接着说道：“鬼手王一生无嗣，也没有收徒。”

“是真心想找个传人，这点我和李老板都看得出来。”

“只因这个，我也确实没法出手除了他。”

话毕，左若童略微抬头看天，恰好此时一片叶子悠悠落下，归于大树根部。

不止水云长青，那种无力感左若童也感同身受，不由得发出感慨：“已经数十年没有这种感觉了......”

“我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再说回李家父子和王耀祖三人。

左若童辞别后，李父又去拜别了早些年教李慕玄的洞山先生，言语当中不免又是一阵千恩万谢。

洞山自觉愧对于人，或许这事从头到尾与他并无瓜葛，但李慕玄在他眼皮底下与全性混迹如此之久，此事虽然李老板和师父都不怪罪自己。

还是自觉对不起师父嘱托，和李老板的托付。

辞别洞山，李父找了张肯跑马的车夫，因为来的时候被水云长青二人背来，回去三人自然不可能徒步走回去。

路程对于寻常人来说，过于遥远，车夫狠狠砸了一笔。李家行事精明，但事到如今也没心情在意这点小钱。

李父与车夫并没有废话，谈好价钱后倒是车夫反问道：“走小路还是走官道？小路要两天，官道要三天。”

“走小路的话，我要去备点干粮和马的草料。”

李父面无表情，果断回答道：“走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