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永安伯心中才真的认可沈月烟,觉得沈月烟会是一个不错的盟友。
谢氏诧异地抬起头看向永安伯,“夫君真要将梦儿嫁进荣江伯府?”
永安伯拉起谢氏的手说道:“不是荣江伯府,是永寿长公主府。”
谢氏一下子便明白了自家夫君的意思,叹了口气,“也罢,左不过是要嫁人的,若是能对夫君的仕途有帮助也算是有些用处。”
永安伯拍了拍谢氏的手,“这次靖西侯突然被夺兵权,再加上之前咱们两家的事情,以我对他的了解,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咱们需要找个靠山。”
如今太子娶的两个女人,一个是永寿长公主的侄女,生了皇长孙,一个是靖西侯的女儿,这两个女人便是分别代表了两方势力,未来,便是这两方势力的争夺。
谢氏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边关苦寒,夫君多多保重。”
……
另一边,顺治帝下朝后命刘福海将太子和靖西侯请去了勤政殿。
勤政殿内,龙涎香从青铜香炉中袅袅升起,太子和靖西侯分别坐在两侧的紫檀木椅上。
顺治帝坐在上首,缓缓开口道:“这次金国犯我边境,背后怕是有人从中捣鬼,所以朕才要将你留在京中另有大用,你不会怪朕夺了你的兵权吧。”
靖西侯急忙站起身,恭敬说道:“臣不敢,这兵权本就是皇上赐予臣的,如今不过是物归原主,臣不敢有别的想法。”
额头上沁出的薄汗反映出靖西侯此时内心的惶恐不安。
顺治帝微眯双眼,看向这个与自己做了二十多年的臣子,此刻躬着身,低着头,恭敬地说自己不敢,即便是顺治帝,也生出了一股恻隐之心。
“罢了,你先回去吧,后面还有给你立功的机会呢。”
靖西侯如蒙大赦,躬着身子退出了勤政殿。
一路步履匆匆地出了皇宫,坐上了自家的马车,直到进了自己府中,才松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猛灌了几口凉茶。
靖西侯夫人杨氏见自家夫君脸色苍白,还以为生了什么病,急忙上前拉住他的手询问。
一摸吓了一跳,六月酷暑,自家夫君的手指却如三九寒冬的冰块一样凉。
看着夫君满头大汗,杨氏忍不住问道:“夫君这是怎么了,是生病了不成,要不要叫府医过来看看。”
只见靖西侯颤抖着嘴唇,呢喃道:“狡兔死, 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杨氏有些不明所以,满脸疑惑,但见夫君如此状态,心中猜测是出了大事,便不敢再声张。
“今日,若不是我主动交出兵权,只怕咱们杨家,也会如同辅国公府般,被皇上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迟早要被清算。”
杨氏闻言瞪大了双眼,“夫君是说……皇上……要清算咱们家?”
“哈哈哈哈。”
靖西侯突然大笑起来,缓缓摇着头,“还好……还好……皇上终究是动了恻隐之心。”
自己主动交出兵权,再加上自己恭敬听话的模样,让皇上心软了,最后说的那句“罢了”,便是预示着靖西侯府,逃过一劫了。
“咱们家,已经出了一个皇后,未来还能再出一位太后,已经足够富贵了,这兵权,不要也罢,日后,就看兰心的了。”
靖西侯语气平缓了许多,显然已经从刚刚死里逃生地紧张中恢复过来了。
杨氏这才明白自家夫君为何如此神态,也跟着庆幸起来。
……
勤政殿中。
靖西侯离去后顺治帝缓缓摇了摇头,“罢了,靖西侯为国征战十多年,如今又肯主动交出兵权,这样听话又忠心的臣子哪里找啊,便放他一条生路,日后做个无权勋贵便是了。”